他没有和我废话。
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把仙草，给我。”
“它还未完全成熟。”我说，“现在取，它会枯萎。而我，会道基尽毁，沦为废人。”
“她的命，等不了。”
他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一把刀子。
“那我的命呢？”我看着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命，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那眼神，就是答案。
原来，我的命，一文不值。
我不再奢求。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数百年来，最灿烂，也最悲凉的微笑。
“好，我给你。”
我说，“但是，你必须，亲手来取。”
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我会提这个要求。
但为了他的小师妹，他还是答应了。
“如你所愿。”
他走上前。
“朔雪”剑，无声出鞘，剑气冰寒刺骨。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闭眼。
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将那把曾为我斩尽天下荆棘的剑，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我的丹田气海。
那里，是“月华仙草”的根基所在。
也是我的……命门。
“动手吧。”我轻声说，“顾长渊，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黄泉路上，永不相见。”
剑，刺入了。
剧痛，在一瞬间，席卷了我全身。
我的丹田，我的道基，我的一切，都在这一剑之下，被彻底剖开，撕碎。
鲜血，染红了我月白色的长裙。
他面无表情地，从我破碎的丹田气海中，取走了那株，流转着莹莹月华的，沾满了我的心血的……仙草。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像一片凋零的落叶，缓缓倒下。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我看见他，拿着那株用我的命换来的仙草，转身，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
他的背影，决绝，且无情。
像一把最锋利的剑。
彻底，斩断了，我所有的痴妄。
第九章：魔界花皇
我以为我会死。
但，我没有。
在我濒死之际，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磅礴浩瀚的生命力，从我的血脉深处，骤然爆发。
是神农血脉。
被我三百年的心头血，和我破碎的道基，彻底激活了。
枯萎的灵植圃，在一瞬间，万物复苏。
无数藤蔓，疯狂生长，将我层层包裹。
一道黑影，撕裂空间，出现在我面前。
是那个在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尊，玄夜。
他看着我，眼中没有欲望，只有一种，像是猎人看到稀世珍宝的，欣赏。
“神农血脉……有趣。”
他伸出手，一缕精纯的魔气，渡入我的体内。
“想活吗？”他问。
“想。”
“想报仇吗？”
“想。”
他笑了。
“很好。随本尊走。本尊，给你这个机会。”
我没有犹豫。
跟着他，踏入了那道漆黑的空间裂缝。
身后，是燃烧的天衍宗，和一段，被我彻底埋葬的，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