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安走进探监室，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她看着林屹川坐在对面，穿着囚服，头发剃短了，整个人瘦削但还算整洁。他抬头看她时眼中有一丝惊讶，显然没预料到会是她来探望。
“周警官？”林屹川的声音有些沙哑。
周屿安没有寒暄，直接坐下，双手平放在桌上。“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她停顿了一下，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沐晴走了。”
林屹川愣了一下，随即勉强笑了笑：“她去哪里了？开始新生活了吗？我希望她——”
“她死了。”周屿安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冰冷，“十天前，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林屹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几秒钟后，他摇头：“不，不可能...她不会...”
“这是事实。”周屿安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从桌下推过去。那是叶沐晴墓碑的照片，上面刻着她的生卒年月。“你还有三个月就出狱了，我想你应该知道。”
林屹川盯着那张照片，手指颤抖地触碰冰凉的画面，突然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终于挤出这句话，声音破碎。
周屿安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她转身离开，没有再看那个崩溃的男人一眼。
走出监狱大门，冬日的阳光苍白无力地洒在地上。周屿安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中。她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思绪飘回了一年多前，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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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秋天，周屿安值班时的一个寻常下午。警局里人来人往，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和低语声交织成熟悉的背景音。她刚处理完一桩邻里纠纷案，正埋头写报告时，感觉到有人站在了她的桌前。
周屿安抬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那儿。女孩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脸上有依稀可见的淤青。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睛，空洞而绝望，像是已经失去了所有光彩。
“我要报案，”女孩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被强奸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周屿安迅速起身扶住她，发现女孩已经晕厥过去。
“小李，快叫救护车！”周屿安对旁边的同事喊道，同时检查女孩的生命体征。她的心跳很快但微弱，呼吸浅促。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周屿安注意到女孩手腕上有明显的捆绑痕迹，脖颈处有瘀伤。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孩的外套整理好，感受到一种保护欲油然而生。
救护车到达后，周屿安陪同前往医院。在急诊室，医生对女孩进行了初步检查和处理。周屿安则按照程序收集了证据，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女孩指甲中的皮肤组织样本——可能是反抗时从施暴者身上抓下来的。
当女孩被送入病房后，周屿安才有机会查看她的随身物品。在一个小巧的钱包里，她找到了身份证件。
“叶沐晴，”周屿安轻声念出这个名字，“26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