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夜晚从不缺少灯火,但“金鼎会所”的灯光却比别处更亮几分。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层楼高的天花板上垂落,数千颗水晶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空气中混合着古巴雪茄的醇香、高级香水的淡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欲望。
楚河站在一张欧式古典赌桌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红木桌面。他穿着略显旧但整洁的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与周围身着昂贵西装的男人相比,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这纸醉金迷的氛围。
“全押。”楚河推出面前所有筹码,声音平静如水,仿佛那堆价值数百万的筹码只是玩具而已。
对面坐着的是金陵有名的地产大亨赵世昌,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这把赌注足以让普通人衣食无忧地过上一辈子。
“年轻人,有魄力。”赵世昌强装镇定,却掩不住声音里的一丝颤抖,“但光有魄力可不够。”
楚河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赵总,魄力是表象,算计才是根本。顺便一提,您右手小指在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抽搐,这个习惯已经让您在三局中暴露了两次手牌强度。”
赵世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下意识地将右手缩回桌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楚河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经在对局中占据了心理优势。
荷官开始发牌。楚河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实则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注意到右边那位贵妇人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显示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赌局吸引;左边那位年轻富豪的呼吸频率加快,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当最后一张牌落下时,赵世昌脸上闪过无法掩饰的喜色,他有一手极难遇到的好牌——同花顺的面相。然而当楚河缓缓摊开自己的牌时,大亨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苍白。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牌全押?”赵世昌喃喃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楚河站起身,微微鞠躬:“承让了,赵总。有时候,最好的牌不是拿在手里的,而是让人相信你拿在手里的。您注意到我前三局都在观察每个人的下注习惯吗?刚才那位荷官发牌时,拇指在牌背上的压力有细微变化,这告诉我哪些牌是‘好牌’。”
收获筹码时,楚河的目光与会场另一端的一双眼睛相遇。那是一个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身着墨绿色丝绸长裙,气质冷艳高贵。她远远举杯向他示意,眼中既有欣赏也有警惕。
“那是苏家的大小姐,苏晚晴。”一个声音在楚河耳边响起。赌场经理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她很少亲自来场子里,看来对你很感兴趣。”
楚河不动声色地收好筹码:“苏家的大小姐会对一个无名小卒感兴趣?”
经理笑道:“连赢赵世昌三局的人,可不算无名小卒了。需要我为您安排私人房间休息吗?赵世昌可不是好惹的。”
正当楚河准备回答时,一阵骚动从门口传来。几名黑衣人大步走进会场,径直来到楚河面前。
“楚先生,我们老板想见您。”为首的黑衣人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
楚河挑眉:“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