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不动，反倒让他起了一抹疑色。
“道爷我师出九华山，虽学艺不精，却也不是你等宵小能够蒙蔽道爷我法眼的。”
“你都说学艺不精了，可能真的搞错了，老……”
“少废话，你是自己现出原形，还是道爷我帮你？”
我无语，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那把桃木剑，重了几分。
就好像年轻时，我那小儿子骑在我脖子上撒野一般。
道士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最后一句就是经典的‘急急如律令’。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了。
道士脸上挂不住：“老丈，既然你说你不是占了活人身体的鬼，敢不敢喝了这杯九华水？”
“九华水？好名字。”
“少废话，九华水是九华山的纯阳之水，任何妖魔邪祟都经受不住的。”
我拿过他的水袋，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急的道士跟我抢：“一口就行，一口就行~”
我不理他，刚好渴了，就使劲喝。
道士抢过水袋，晃了晃，脸色更滑稽：“怎么都给道爷我喝了？”
“我怕你不信。”
“你~”
道爷气的直翻白眼，目光扫过我的肉饼店：“就算你没问题，你的店，也肯定有大问题。”
这话我就更不爱听了。
来小河村一年多，这间肉饼店就跟我老伴一样，除了去两家进肉货，我几乎从不离开肉饼店。
“道爷，你要是没地方住，不用找借口的。”
“道爷我风餐露宿乃家常便饭，岂会因想住店来诓你一个老人？”
“那如果……在有店住，还不用花钱的情况下，你是选择习惯，还是住店？”
道士脸色微红，瓮声瓮气：“住店。”
“呵呵，我店里只有一个炕，你要不嫌弃老人身上有味，住进来就是了。”
4.
人老了，尿多，还尿不尽，一晚上要起夜好几次。
往常一个人时，我会在屋中放个尿盆。
今晚有道爷，我就没好意思放。
半夜被尿憋醒，差点尿了床，我着急忙慌的来到屋外解决。
人老了，撒尿不像年轻时那么痛快，带感。
也没有啥太明显感觉，就感觉开了开关，尿就自己流出来一样。
用不上半分力气。
我好怀念年轻时的勇猛。
偷偷自豪一下，年轻时我也曾是大战过七仙女的齐天大圣。
不是那种定住只吃桃子的野猴子。
正意淫间，我听到厨房传来窸窣响声。
本来我耳朵已经有些聋了，奈何山里的夜，更加寂静。
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算真碰到鬼，我也不怕。
山里凉，我整理一下外套，便借着月光去了厨房。
没有任何犹豫和恐惧。
厨房在后屋背房，需要绕过房子。
我走的很慢，声音很轻，屋子里的东西应该是没听到，还在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
好像在翻找什么。
我透过窗户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心中冷笑：之前说我肉饼是人肉馅，现在饿的不行，又来偷，真是下贱。
我没有理会他。
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当乞丐。
假乞丐不算，那是真的混蛋！
我没有理会他，甚至还盼着他多找到一些肉饼吃。
正准备回去时，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