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瑾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是别开了视线。沈明轩则直接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姐，你醒了...”他讷讷地说。
“嗯，刚醒。”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你们要继续吵的话，能出去吵吗？我想休息。”
周泽衡终于看向我，眉头微蹙：“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是来看你的。你好点了吗？”
“如你所见，还没死。”我扯了扯嘴角，“谢谢关心，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
每次咳嗽到心脏抽痛的时候，我对这些所谓的家人和恋人的恨就多一分。可再见到他们，又觉得他们也没错。本就是我鸠占鹊巢，女儿、姐姐、未婚妻这些身份，本来就该还给赵璃。
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3.
沈玫再来看我时，我正在吃药。因为咳嗽一直不见好，医生又加重了药量。
她站在病房门口，犹豫着没有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果篮，神情复杂.
“站在门口干什么？”我咽下最后一口药，朝她笑了笑。
她这才走进来，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姐，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我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沈玫是我养父母家的二女儿，比我小两岁，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跑。赵璃回来后，她是家里唯一一个还会偷偷关心我的人。
“对不起，那天我没能...”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打断她，“那种情况下，谁都会先救自己的亲姐姐。”
她猛地抬头：“不是的！我当时是想...”
话没说完，病房门被推开了。赵璃蹦蹦跳跳地进来，周泽衡跟在她身后。
“姐姐你现在没事了吧？”赵璃一脸“心疼”地走到我床边，长舒一口气，“幸亏你没事，不然我要痛苦一辈子呢～都怪我太胆小太害怕了，当时泽衡哥看我溺水吓得只顾着我，直接把我抱来医院了。姐姐你别怪他呀！”
我懒得回应，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听的人烦躁的很。
周泽衡站在最后，神情有些不自然。沈玫则站起身，退到一旁，避开我的视线。
“等你出院，我们谈谈。”周泽衡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大概是要谈退婚的具体事宜吧。碍于我还在住院，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赵璃睁大眼睛回头：“泽衡哥，为什么不能现在说？你这是心疼了？”
“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
“我知道...是我不够好，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不小心伤害了姐姐...对不起...”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声音哽咽，转身就跑。
周泽衡看了我一眼，立刻追了出去。只剩下沈玫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就出院了。”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那你好好休息。”
4.
住院这几天，我把自己这二十多年细细回想了一遍。
我追在周泽衡身后整整七年。虽然是娃娃亲，但真正喜欢上他，是在高一那年。他成绩总是第一，而我万年老二，怎么都超不过他。
高中运动会，我参加长跑时突然例假来了。小腹坠痛、眼前发白，我咬牙想坚持跑完，却眼前一黑摔倒在地。膝盖疼得厉害的时候，周泽衡第一时间用外套裹住我，抱我去医务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