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那个破旧的外壳。
用他的话说，叫“扮猪吃老虎”。
我觉得，他就是在内涵我。
至于闻聿。
他是最安静，也是最让我头疼的一个。
他不像其他人那么直白。
他用的理由，是“学术交流”。
他说我一个转校生，很多课程跟不上，他可以帮我补习。
于是，每周三的下午，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小破屋。
带着两本厚厚的专业书。
然后，在我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那张破旧的书桌前，安安静静地看书。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但只要我一开饭，这幅画，立刻就会被打破。
他吃饭的速度，比傅晚汀还要快。
而且，他总能精准地，把我最喜欢吃的那道菜，吃得一干二净。
一次两次，我只当是巧合。
次数多了，我终于忍不住了。
“闻聿，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指着空盘子，质问他。
他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国宴。
“什么故意？”
他抬起眼，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只是，比较喜欢吃这道菜而已。”
我信你个鬼。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
不然怎么每次都能猜中我的心思？
我决定试探他一下。
那天，我故意跟傅晚汀说，我晚上想吃水煮鱼。
傅晚汀立刻屁颠屁颠地买回了一条最新鲜的活鱼。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鱼处理好，放进锅里。
然后，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往里面，加了半瓶我爷爷从川蜀地区给我特供的，顶级魔鬼辣椒。
那玩意儿，一滴就能让人喷火。
我倒了半瓶。
闻聿有轻微的胃病，这是我用积分从系统那儿“吃瓜”吃来的。
他一口都不能吃辣。
我看他这次，还怎么跟我抢。
那盆红彤彤、香气扑鼻的水煮鱼，一端上桌。
厉燃和祁曜的眼睛，都直了。
只有闻聿，看着那盆鱼，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开饭了！”
我一声令下。
厉燃第一个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塞进嘴里。
下一秒。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古铜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张着嘴，像一条脱水的鱼，拼命地扇着风。
“水……水……辣……辣死老子了！”
祁曜也被辣得眼镜都起了一层雾。
只有傅晚汀，吃得面不改色。
不愧是艺术家，味觉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我把目光，投向了闻聿。
他一直没动筷子。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眼神，看得我有点心虚。
“闻聿学长，你怎么不吃啊？”
我故作关心地问。
“是不是……不喜欢吃辣？”
闻聿没说话。
他只是拿起自己的碗，默默地，盛了一碗白米饭。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用勺子，舀了一大勺那红得发亮的辣油，浇在了米饭上。
我瞳孔地震。
他……他想干什么？
他不会是想……
在我的注视下，闻聿面无表情地，将那碗浇满了辣油的米饭，一口一口地，全部吃了下去。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