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
那他什么意思?试探我?恶心我?还是……另有目的?
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顶着眼下两片青黑去上班。
我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做平面,活儿多钱少,但踏实。离婚了,我更得指望着自己吃饭。
下午正在抠图,前台小姑娘探头进来,“苏姐,有人找。”
我出去一看,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印着某高端品牌Logo的纸袋。
“苏小姐,您好。陆总让我给您送点东西。”男人把纸袋递过来。
我没接。“什么东西?”
“陆总说,是您忘在家里的……一些私人用品。”男人措辞谨慎。
我扯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是几件旧首饰,几本相册,还有我一个坏了的旧耳机。都是些不值钱又占地方的破烂。他特意让人送过来,摆明了是划清界限,嫌我东西脏了他的地盘。
“麻烦你回去告诉陆总,”我把纸袋推回去,“这些我不要了。扔了吧。”
男人有点为难,“陆总吩咐必须交到您手上。”
“那我现在收到了,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对吧?”我冲他假笑一下,“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男人只好拿着袋子走了。
我转身往回走,心里骂陆沉有病。憋着一口气坐到工位,手机震了。
一个陌生号码,一条短信。
「协议附件里的东西,看到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果然是他故意的!
我手指发冷,敲回去。「陆总这是什么意思?给新欢治病的病历也要前妻观摩学习?厚颜无耻也得有个限度。」
那边几乎秒回。「她情况不好。需要钱。」
我盯着这六个字,气得眼前发黑。需要钱?所以呢?关我屁事!难道离婚财产分割的一半还不够他陆大总裁给白月光续命,还得从我这儿再扒一层皮?
我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半天,他才接。
“陆沉,你混蛋!”我压着声音,牙齿都在抖,“你把她藏在哪儿了?你是不是早就在我眼皮底下跟她搞三搞四了?现在她病了,你没钱治了?想起来坑我了?你那公司是纸糊的吗?钱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挂了。
然后,我听见他极其疲惫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苏晴,”他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一种无力感,“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份病历……我是想……算了。”
他挂了。
我听着忙音,愣在座位上。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他那落寞疲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演戏演上瘾了?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我努力把陆沉和林薇都抛到脑后,专心找工作投简历。这破公司我一天也不想多待。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探究,估计我离婚的事传开了。
奇怪的是,陆沉没再联系我。那份诡异的病历像块石头投进海里,咕咚一声就没了下文。
我倒有点不习惯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陆沉的特助,姓赵。以前对我还算客气。
“苏小姐,”赵特助声音很急,“陆总住院了,急性胃出血。他醒了之后……就想见您。”
我愣住。“见我?搞错了吧。林小姐呢?”
赵特助顿了一下,“林小姐?哪位林小姐?陆总这边……情况有点复杂,电话里说不清。苏小姐,您能来一趟市中心医院吗?算我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