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脚步发沉地往里走，每一步都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主卧的衣柜敞开着，苏晴的衣服全没了，连她常用的那个米色行李箱也不见踪影。梳妆台的抽屉拉开，里面只剩下他的剃须刀和几瓶男士护肤品，她的口红、粉底、香水，连带那支用了一半的豆沙色口红（上次他出差前还帮她拧过盖子），都没了痕迹。
这屋子干净得像她从来没来过，可偏偏有些东西，又故意留下了。
冰箱里还放着半盒草莓酸奶，是上周他特意给苏晴买的 —— 她总说这个牌子的酸奶不甜，适合控糖。现在酸奶盒歪在冰箱角落，保质期还有三天，却没人再喝了。厨房水槽里，放着一个没洗的咖啡杯，杯沿还沾着一点口红印，是苏晴常用的斩男色。
林舟盯着那个咖啡杯，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抬手把杯子扫到地上，“哐当” 一声，陶瓷碎了一地。碎片溅到他的裤脚，他却没感觉，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窜到头顶，烧得他浑身发抖。
“好，真好。” 他低声骂了句，声音沙哑，“走得挺干净，倒还不忘留点儿东西膈应我。”
他掏出手机，又拨了次苏晴的电话 —— 还是关机。微信依旧是红色的感叹号，连他之前给她朋友圈点赞的记录，都被删得一干二净。
林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得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苏晴的爸妈。
当初他和苏晴结婚，岳父母就没给过好脸色。嫌他是农村出身，嫌他工作忙没时间陪苏晴，好几次吃饭都话里话外挤兑他，说 “我们家晴晴跟着你，真是委屈了”。现在出了这种事，他们说不定早就知道！
林舟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地上的陶瓷碎片都没顾得上收拾。开车往岳父母家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气，方向盘都被他攥得发烫。路过加油站，他还特意买了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却压不住心里的火。
岳父母家住在老城区的单元楼，林舟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没等敲门，他就听见屋里传来苏母的声音，好像在跟谁打电话，语气还挺高兴：“…… 是啊，晴晴今天这事办得风光，那小伙子家里条件好，比林舟强多了……”
林舟的拳头 “咔嗒” 响了一声。他抬手，狠狠砸在门上。
“开门！”
屋里的声音瞬间停了。过了几秒，门开了，苏母探出头，看见林舟，脸色瞬间变了：“林舟？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回来了？”
林舟没理她，直接推开她走进屋。苏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也愣了一下，放下遥控器：“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 林舟冷笑一声，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摔，屏幕亮着，正是那个婚礼视频，“我要是提前说，还能看见这么‘风光’的事吗？”
苏母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却还嘴硬：“什么…… 什么风光事？这视频是假的吧？现在网上不都喜欢搞这些特效吗？”
“假的？” 林舟上前一步，盯着苏母的眼睛，“妈，你看看清楚，这婚纱，这背景，还有这个女人的脸 —— 是你女儿苏晴吧？昨天晚上她还跟我视频，说想我，让我注意安全，今天就穿着婚纱跟别的男人结婚，这也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