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十年不见天日的生活让我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要见你们的王。」
两个魔卫对视一眼，不敢再阻拦，恭敬地为我让开了路。
走进魔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巨大的白骨山峦连绵不绝，黑色的河流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怨念。
无数妖魔鬼怪在其中嘶吼、厮杀。
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径直走向魔渊最深处，那座悬浮在半空中的白骨神殿。
那是魔尊的居所。
神殿门口，一个身穿黑纱，容貌妖艳的魔女拦住了我。
她是魔尊座下四大使者之一的魅姬。
「小妹妹，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尊上正在闭关，不想见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他出来见我。」
魅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花枝乱颤起来：「小东西，口气倒不小。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下一秒，她笑声戛然而止。
我释放出了混沌灵根的气息。
一股远古洪荒般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神殿。
魅姬脸上的媚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恐惧。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身体抖得像筛糠。
这是源于血脉深处的绝对压制。
「这……这是……」
神殿的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兴味。
「让她进来。」
白骨神殿内，空旷而威严。
巨大的骸骨王座上，斜倚着一个男人。
他一袭黑袍，墨发如瀑，俊美得不像凡人，眉心一点朱砂魔印，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异的邪气。
他就是魔渊之主，渊。
一个让整个修仙界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清我丹田里那颗正在缓缓转动的混沌灵根。
「有意思。」他薄唇轻启，「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居然孕育出了最原始的魔种。」
我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我想留在魔渊修行。」
渊轻笑一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每走一步，周围的魔气就浓郁一分，强大的威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魔渊从不收留弱者，更不收留人族。」他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十年之内，我能帮你踏平天衍宗。」
天衍宗，仙门百家之首，也是我那好弟弟江澈所在的宗门。
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成了浓厚的兴趣。
「天衍宗？口气不小。」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你和他们有仇？」
我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恨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渊收回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给你这个机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渊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也是未来的魔界少主。」
我愣住了。
我只是想借助魔渊的力量复仇，没想过会得到如此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