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对方回了过来,只有两个字。
“盟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盟友?在这个所有人都视我为蛇蝎的时刻,竟然还有人愿意站在我这边?他的语气冷静得可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甚至包括秦昊会如何反击。这不像是单纯的同情,更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我来不及细想,新的变故再次发生。
我的暗网账号收到了无数条私信,除了谩骂,还有一条加密信息。我用特殊的软件解开,里面的内容让我瞳孔骤缩。
那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在我父母家门口徘徊,手里拿着一桶红色的油漆。下一秒,几个高大的壮汉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他按倒在地,一顿毒打。那人被打得蜷缩在地,发不出声音,但镜头却残忍地给了一个特写,他怀里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陆导是无辜的!”
这是秦昊的警告。他不仅在网上对我进行人格谋杀,还在现实中,用这种血腥的方式,警告所有可能帮助我的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秦昊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和黑暗。他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座城市。任何试图挣脱的,都会被他无情地绞杀。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我像一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却怎么也冲不出去。我的“电影”才刚刚开机,似乎就要被迫停拍。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的“女主角”之一,沈鸢,给了我一丝光亮。
我的监控画面里,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来到了我的工作室——那个已经落满灰尘的案发现场。她没有理会那些早已被定义为“证据”的东西,而是拿着一个卷尺,仔细地测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在复盘。
她蹲下身,模拟着我当时被发现时的姿势,又站起来,走到奖杯原本摆放的位置。她闭上眼睛,像是在脑海中构建整个犯罪过程。
良久,她睁开眼,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不对……完全不对……”她喃喃自语,“陆沉有轻微的强迫症,他所有作品的分镜头都精准到厘米。他的工作室,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是对称的,充满了一种几何学的美感。那座奖杯,他绝对不可能摆在那个位置……那会破坏他所有的构图。”
我的心猛地一跳。
知己!沈鸢,你才是我的知己!
这个细节,连我自己都快忘了。那是我的一种创作习惯,一种近乎偏执的美学追求。而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习惯,却成了整个案件中,最不合逻辑的一环。
沈鸢的发现,就像在坚固的堤坝上,凿开了一个小小的蚁穴。
她立刻拿出手机,似乎想向谁汇报。但她犹豫了片刻,又放下了。我明白她的顾虑,警局内部,一定也有秦昊的人。她现在谁也不能相信。
我看着她陷入沉思的侧脸,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需要给她更多的“弹药”。
五 暗网风暴
我将目光重新投向苏沫。
自从《囚鸟》官宣后,她就被秦昊软禁在了那座庄园里,进行所谓的“剧本围读”。我的无人机无法靠近,但我预先在她常用的一个手包里,藏了一枚伪装成装饰品的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