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地晃了两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竟然开始抱着头痛苦地翻滚：“不对……我的劲气……我的拳头……不应该是棉花糖……啊啊啊！脑子好乱！”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围上来的人都僵住了，惊恐地看着地上胡言乱语、明显精神受了巨大刺激的同门，又看看我。
刚才那是什么？！言出法随？不对！没有任何正经文气的波动！那是一种……一种让人极其难受、精神错乱的力量！
弹幕水镜上也短暂卡壳，然后瞬间爆炸：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师兄怎么了？” “疯言疯语……也能伤人？” “妖术！这是妖术！” “举报！快举报他！”
恐惧开始蔓延。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因为这一次爆发而消耗少许、但又因为制造了更大恐慌和骂名而迅速补充回来的混沌笑气，一种掌控力量的快感油然而生。
我知道，光靠我自己瞎琢磨和吸引散装恶意，效率还是太低。我需要更大的舞台，更集中的“营养”来源。
机会很快来了。
几天后，宗门内部一个小型交流法会上，林清雅作为天之骄女，自然要上台展示新作，一首精心准备的、描绘山水意境的诗。文气盎然，引得台下阵阵喝彩，周扒皮抚着山羊胡连连点头。
她演示完毕，目光扫视全场，带着淡淡的优越感。最后，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这个角落，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是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嘲讽。
就是现在。
我没等主持人说话，直接站了起来，走向台前。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充满惊疑、厌恶，还有一丝刚才事件后残留的恐惧。
周扒皮脸色一沉：“林疯！下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台中央，站在林清雅旁边。她蹙紧眉头，向旁边退了一步，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我对着台下，咧开一个灿烂（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玉简。
“林师姐好诗！好意境！”我大声说道，语气夸张，“听得我……涕泗横流！灵感爆棚！我也有一首‘拙作’，请师姐和诸位品鉴品鉴！”
不等任何人反应，我猛地将混沌笑气注入玉简，将其内容投射到半空，同时用尽全力，以一种极其浮夸、抑扬顿挫的腔调，大声“朗诵”出来：
“啊！！大山！！你多么大！！啊！！大水！！你多么水！！！” “林师姐的才气像脱缰的野狗！！追着周教习的假发狂奔三百里！！”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肺肾！！都在为你的诗欢呼！！欢呼成了一场泥石流！！把你们的智商都冲进下水道！！！”
静。
比上次更死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