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安点点头,乖巧地说:“好,姐姐再见。”

从那以后,林溪瑶每天早上值完班,都会去公墓里陪安安玩一会儿。后来,公墓里其他的 “小可爱” 也渐渐认识了她。有个喜欢听戏的老爷爷,每天都会等着林溪瑶来,跟她聊几句京剧;有个爱画画的小姐姐,会用树枝在地上画好看的画给林溪瑶看;还有个喜欢下棋的老大爷,经常拉着林溪瑶一起下棋,可惜林溪瑶棋艺太差,每次都输得一塌糊涂。

晚上的时候,殡仪馆的亡魂们也会跟林溪瑶打听公墓里的事儿。“隔壁那个张大爷,最近还听戏吗?”“安安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林溪瑶就像个传话筒,把两边的消息互相传递,有时候还会组织两边一起 “活动”—— 比如晚上在殡仪馆的院子里,让殡仪馆的亡魂和公墓里的小可爱们一起听戏、下棋、聊天,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有一次,老周晚上来送东西,看见林溪瑶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好几张凳子,手里拿着个收音机,正放着京剧,嘴里还念念有词:“张大爷,您往这边坐,这儿听得清楚;李阿姨,您爱吃的瓜子我给您带来了,就在那个盘子里……”

老周吓得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转身就跑,第二天一早就跟赵姐说:“赵主任,我看那小姑娘…… 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赵姐倒是很淡定:“没事儿,她就是心善,跟那些…… 嗯,跟那些‘老朋友’聊聊天而已。再说了,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这儿就没出过事儿,多好啊。”

老周想了想,好像也是。以前殡仪馆里时不时会发生点怪事,比如停尸床自己动了,冷藏室的门自己开了,自从林溪瑶来了之后,这些怪事就再也没发生过,而且来认尸的家属也都说,感觉亲人走得很安详。

渐渐地,林溪瑶在殡仪馆和公墓里的名声越来越大。有时候,一些亡魂还会托她给亲人带话。有个老奶奶,托林溪瑶告诉她女儿,她藏在衣柜最底下的盒子里,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女儿的生日;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托林溪瑶告诉她女朋友,他其实早就买好了戒指,本来想在她生日那天求婚的,让她别太难过,好好生活。

林溪瑶也都一一照做,把这些话转达给他们的亲人。那些亲人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按照林溪瑶说的去做,真的找到了银行卡,或者发现了戒指,都感动得不行,纷纷来感谢林溪瑶,给她送钱送物,不过林溪瑶都婉拒了,她觉得能帮到别人,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天晚上,林溪瑶正在值班室里看剧,忽然听见停尸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放下手机,跑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慌慌张张地从停尸间里跑出来,看见林溪瑶,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你…… 你是谁?” 男人声音发抖,“这…… 这里不是停尸间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溪瑶皱了皱眉:“我是这儿的守夜人,你是谁?半夜三更来这儿干嘛?”

男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是来…… 来偷东西的…… 我听说死人身上都有值钱的东西……”

林溪瑶这才明白,原来是个盗墓的 —— 不对,是偷尸体身上东西的小偷。她冷笑一声:“偷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吧?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来这儿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