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的遭遇,给予我的补偿。
随着我的意念,眼前的一箱箱金条、美金、古董、珠宝,瞬间消失在原地,被我尽数收入空间之中。
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墙角堆放的一些前朝孤本,架子上的几样名贵瓷器,甚至连挂在墙上的那几幅看起来不起眼的字画,全都被我收得一干二净。
我就是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短短十分钟,整个密室变得空空如也,只剩下满地的灰尘。
我满意地退了出去,将书架恢复原状,把《资本论》放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我并没有停手。
我回到客厅,将茶几上那个名贵的古董花瓶收了。
又溜进徐兰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把里面那些她平日里炫耀的项链、耳环、手表,全部收入空间。
林梦梦的房间我自然也没放过。
她那些漂亮的连衣裙,昂贵的洋娃娃,甚至她床头柜上那罐从国外带回来的麦乳精,我一样都没给她留。
最后,我去了厨房和储藏室。
米、面、油、肉干、腊肠、奶粉、罐头……所有能吃的东西,我全部搬空。
我要让他们从养尊处优的主人,一夜之间变成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光蛋!
3.
离开的前一天,林建军和徐兰把准备好的钱和票交给我。
“晚晚,这里是五百块钱和各种票据,你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林建军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手里,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到了乡下,要和贫下中农搞好关系,好好劳动,改造思想。”
他官腔十足地叮嘱道。
徐兰则递给我一个包裹:“这里面是给你做的两身新衣服,还有些日用品。穷家富路,都带上吧。”
我看着他们,心中冷笑连连。
这点东西,和他们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我还是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了过来:“谢谢爸妈,我记住了。”
林梦梦也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说:“姐姐,你一定要经常给我们写信,报个平安。”
“我会的。”
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会写信的。
但我不会寄给你们。
当天晚上,我趁着夜深人静,将自己小小的行李,连同他们给我的那个包裹,一起收入空间。
然后,我拿出纸笔,留下了在这个家的最后一样东西。
一张字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的东西,我都拿走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做完这一切,我没有丝毫留恋,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离开了这座囚禁了我两世的牢笼。
我没有去火车站指定的、开往东北贫困山区的知青专列窗口。
而是走到了另一个窗口,用我自己的钱,买了一张去往南方的火车票。
目的地,是彩云省边陲的一个小山村。
那里,有我上一世生命中唯一的一抹暖阳。
那个在我被全村人排挤、病得奄奄一息时,偷偷给我送来半个窝窝头的男人。
那个在我死后,用一张破席子将我卷了,埋在后山,还给我立了个无字木碑的男人。
他叫顾琛。
一个父母双亡,独自拉扯着弟弟妹妹,村里最穷的退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