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先见见陆先生吗？”
律师似乎预料到她的要求，点了点头：“陆先生正在等您。”
陆沉舟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奢华而冷清，如同他本人。苏挽被带进书房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背影挺拔而疏离。
“董事会那边我会处理，重点是稳定股价...对，尽快发布联姻消息。”他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结束通话后，他转身看向苏挽，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析一遍。
“苏小姐。”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陆先生。”苏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条件律师都跟你说了？”他直入主题，没有丝毫寒暄。
“说了。”苏挽深吸一口气，“但我有几个问题。”
陆沉舟挑眉，示意她继续。
“这段婚姻会持续多久？”
“至少一年，到期自动解除。期间你需要配合必要的公开场合露面，但私下我们互不干涉。”他的语气像是在谈一桩再普通不过的生意。
“我需要预支一百万，给我母亲做手术。”苏挽直视他的眼睛。
陆沉舟略微沉吟：“可以，但需要签署附加协议。若你违约，需十倍偿还。”
“成交。”苏挽几乎没有犹豫。
就在陆沉舟转身准备叫律师进来时，苏挽的目光忽然被书房角落的一样东西吸引——那是一张略微泛白的《天鹅之死》芭蕾舞剧海报，而海报上那只垂死的天鹅，正是十年前她第一次主演该剧时的剧照。
苏挽的心猛地一跳：“那张海报...”
陆沉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有瞬间的恍惚，随即恢复冷静：“一个旧物而已。”他语气平淡，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海报。
但苏挽清楚地记得，那是她15岁时的演出，当时她还在孤儿院，那次表演是为了募捐而举办的。难道陆沉舟十年前就看过她的演出？
“还有什么问题吗？”陆沉舟打断她的思绪。
苏挽摇摇头，将疑问压回心底。无论陆沉舟为何会有那张海报，现在都不重要了。这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签署协议时，苏挽的手有些发抖。陆沉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难得地开口：“你放心，我不会越界。一年后，你会重获自由，并且有足够的资金继续你的芭蕾梦想。”
他的话音落下，笔尖也终于在纸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苏挽抬起头，恰好捕捉到陆沉舟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一刻，她莫名觉得，这场婚姻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从这一刻起，她成为了陆沉舟名义上的妻子。
一只被束缚的契约玫瑰。
2 假面夫妻
婚礼简单到近乎敷衍，只有双方律师和一位低调的法官在场。苏挽穿着普通的白色连衣裙，与陆沉舟交换了戒指——一枚大小明显不合适的钻戒，如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暂时戴着，做做样子。”陆沉舟在为她戴上戒指时低声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苏挽沉默地点点头，将那份难言的屈辱压回心底。
新婚当晚，陆沉舟将她带到郊区的别墅——“婚房”，也是他们未来一年的“演出场地”。
“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我的在西侧。没有允许，不要进入我的私人区域。”陆沉舟语气冷淡地划分界限，“公共区域有保洁定期打扫，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