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砚。
林栖瞬间屏住呼吸，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沈砚的目光淡淡扫过陶桃，最后落在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沙发缝里的林栖身上。
陶桃立马换上职业笑容：“沈老师！您怎么过来了？快请进！正好我们在聊……”
“听到了。”沈砚打断她，声音是惯有的低沉磁性，听不出情绪。他迈步进来，休息室的空间仿佛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逼仄压迫。
他走到林栖面前，垂眸看着那颗毛茸茸的、不敢抬起的脑袋。
“合约情侣？”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林栖头皮发麻，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沈砚沉默了几秒，就在林栖以为他肯定会冷漠拒绝时，却听到他没什么波澜地开口：“我不炒CP。”
果然。
林栖心底莫名滑过一丝极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他就知道……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沈砚的下一句话却像一颗炸雷，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但如果对象是你，”沈砚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深邃的眼眸捕捉到林栖惊慌抬起的视线，语气仿佛经过慎重权衡，最终公事公办地落下，“可以试试。”
林栖：“！！！”
陶桃喜出望外：“真的？！沈老师您答应了？！太好了！我这就让法务拟合同！三个月！保证配合所有宣传！”
“合同我来准备。”沈砚直起身，语气不容置疑，“明天送到贵公司。”
“好好好！没问题！”陶桃忙不迭应下，生怕影帝反悔。
沈砚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掠过彻底呆滞的林栖，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栖才像被解除了定身咒，猛地喘了口气，指尖都在发颤。
……刚才发生了什么？沈砚答应了？和他签合约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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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林栖抱着膝盖坐在公寓地毯上，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手机亮着，是陶桃发来的电子版合同。
沈砚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合同。
条款清晰，权责分明，甚至充分保障了林栖的利益和隐私。只是……
林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几项附加条款上。
【附加条款一：本合同期限为无限期。】 【附加条款二：合约期间，乙方（林栖）不得接受任何其他Alpha赠予的糖果或类似含义的礼物。】 【附加条款三：甲方（沈砚）拥有对上述条款的最终解释权。】
无限期？
不得接受别的Alpha给的糖？
林栖看得有点懵，这合同怎么……奇奇怪怪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这么晚会是谁？他疑惑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门外站着去而复返的沈砚。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少了几分白日的严谨，多了几分慵懒的随意。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
林栖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沈、沈老师？您怎么……”
“送合同。”沈砚言简意赅，目光扫过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很自然地侧身进门，“需要当面签署，有些条款需口头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