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妈妈，我又要去医院了吗？"
五岁的顾小宝拉着我的衣角，小脸苍白得像纸一样。
我看着儿子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心如刀绞。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乖，爸爸说你身体需要检查。"我强忍着心疼，蹲下来抱住儿子瘦弱的身体。
顾景深从楼上走下来，白大褂还没脱，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小宝，走吧，今天检查完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上次你也这么说的。"小宝委屈地瘪着嘴。
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结婚五年来，顾景深从来没有对儿子这么上心过。以前小宝生病发烧，他总是说工作忙走不开，现在却三天两头要带儿子去医院做检查。
"到底检查什么？小宝看起来很健康啊。"我站起来质疑。
"你不懂医学，别瞎操心。"顾景深的语气有些急躁，"我是医生，我比你更了解孩子的身体状况。"
看着顾景深匆忙带走儿子的背影，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午，我趁着顾景深不在家，偷偷翻看了他的医疗箱。里面除了常规药品，还有几支空的血袋和采血针管。
血袋？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些东西？
我拿起血袋仔细查看，上面贴着标签：RH阴性血，采集日期显示就是上周小宝"检查"的那天。
我的手开始颤抖。RH阴性血，这不是小宝的血型吗？
为什么顾景深要收集儿子的血？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顾景深发来的信息："今晚有急诊手术，不回来吃饭了。"
我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很吵，确实像是医院的声音。
"怎么了？我在忙。"顾景深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给小宝抽血是怎么回事？"我直接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什么抽血？我只是带他做常规检查。"
"那为什么医疗箱里有他的血袋？"我步步紧逼。
"你在翻我的东西？"顾景深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怒，"那些血袋是医院的，我忘记放回去了。"
"忘记？上面明明写着采集日期！"
"够了！你疑神疑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我是医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完，顾景深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跳得飞快。五年的婚姻让我对这个男人太了解了，他越是愤怒越说明心虚。
晚上十点，小宝睡着后，我悄悄开车去了顾景深工作的医院。
急诊科灯火通明，我在护士站询问顾景深的去向。
"顾医生？他今天没有急诊手术啊。"值班护士看了看排班表，"他下午五点就下班了。"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骗了我。
如果不在医院，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想起前几个月，顾景深经常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每次接电话他都要走到阳台上，声音很轻很温柔，和平时判若两人。
有一次我问起，他说是以前大学同学，现在患了重病，他在帮忙联系治疗方案。
现在想来，会不会和小宝的血有关系？
我打开顾景深的微信，翻看他最近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工作相关，但有一个备注为"小雨"的联系人，聊天记录被删得很干净，只剩下今天的一条信息："血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上午过来取。"
小雨？这个名字让我觉得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