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淼眼角的余光瞥见,宋清墨的卧室在二楼采光最好、最宽敞的位置。
晚餐时,超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宋清墨表现得无比热情,不断地给林淼夹菜:“姐姐,你尝尝这个,家里厨师最拿手的。”“姐姐,你以前肯定没吃过这个,多吃点。”
林淼只是低头默默吃饭,对她的所有示好和问话都置若罔闻。
长子宋清礼看不下去,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惯有的教训口吻:“淼淼,清墨在跟你说话,你的基本教养呢?”
林淼猛地放下筷子,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人。她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直视宋清礼,然后猛地撸起自己左臂的袖子,露出小臂上几道狰狞扭曲的陈旧疤痕,那明显是被人暴力殴打后留下的痕迹。
“教养?”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朵,“在寒冬腊月穿着单衣被逼着跪在街边乞讨、讨不到钱就要挨饿挨打的时候,没人教我教养!在被人贩子抓住、差点被打断胳膊丢去当小残疾赚钱的时候,没人教我教养!他们只教了我一件事——怎么像野狗一样活下去!”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瞬间脸色煞白的宋家人:“所以,别跟我谈你们宋家的教养。我不懂,也没必要懂。”
整个餐厅死一般的寂静。苏婉的眼泪掉了下来,捂着嘴说不出话。宋建明脸色铁青,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宋清礼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宋清耀也难得地闭上了嘴,不敢看林淼手臂上的疤。只有宋清墨,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快意,随即又被担忧和委屈覆盖。
翌日,苏婉似乎想弥补,塞给林淼一张卡和几沓现金,大约有十万块:“淼淼,昨天……是哥哥不对。妈妈给你点钱,你去买几身自己喜欢的衣服,首饰什么的也行。”
一直对林淼爱搭不理的宋清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主动开口:“喂,要不……我带你去?我知道哪些牌子适合你们女生。”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
养女宋清墨立刻柔声插话,自然地挽住宋清耀的胳膊:“清耀,你忘了?你说好今天下午要陪我去取那条定制项链的呀,就是陆少送我的那条翡翠项链,很重要的。”她说着,下意识摸了摸颈间,一条冰种阳绿的翡翠项链从领口滑出,熠熠生辉。
林淼的目光立刻被那条项链吸引。她凝视片刻,眉头越蹙越紧,那翡翠色泽虽好,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阴森森的寒意,浓郁的黑色煞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从翡翠中涌出,缠绕着宋清墨的脖颈。
“这翡翠,谁送你的?”林淼突然开口,声音严肃。
宋清墨一愣,随即扬起下巴,带着一丝炫耀:“陆家少爷,陆明轩。怎么了?姐姐也懂翡翠?这可是极品冰种阳绿,价值连城呢。”她特意强调了“价值连城”和“陆少”。
“摘下来。”林淼语气冰冷,“立刻,马上。”
“凭什么?”宋清墨护住项链,不满地叫道。
“这翡翠并非天然形成,是‘葬玉’。”林淼语速加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它长期埋于古墓,紧贴墓主人尸身,吸收了大量尸气和死者的怨念。阴气煞气极重,是至阴至邪之物!佩戴它的人,轻则精神恍惚、噩梦缠身、病痛不断,重则会被邪气侵蚀神智,甚至引来血光之灾,暴毙而亡!送你这项链的人,最近是否突发恶疾,或遭遇诡异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