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升起了一丝可悲的期待。
期待他能看到我。
看到我的绝望。
看到我的不甘。
但是。
没有。
没有丝毫犹豫。
他冲过去。
目标明确。
一把将尖叫的林晚晚抱了起来！
像抱着稀世珍宝。
经过我身边时。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只匆匆丢下一句。
冰冷。
又无比“正确”的话。
“东西没了可以再写！人最重要！”
然后。
他抱着惊魂未定的林晚晚。
头也不回。
决绝地。
冲出了火场。
冲出了书房。
将我。
和我的“废品”。
留给了肆虐的火舌和浓烟。
那丝可笑的期待。
瞬间化为齑粉。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浓烟里。
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滚烫的。
混着脸上的黑灰。
火舌疯狂地吞噬着。
吞噬着我的一切。
也彻底烧尽了我对他。
最后一点。
可笑的情分。
半小时后。
安抚完“受惊”的林晚晚。
陆景舟再回到书房时。
里面。
除了满地狼藉的灰烬和刺鼻的焦糊味。
空无一人。
他找遍了整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都再也找不到。
我的身影。
那个深夜。
我拖着被烟熏火燎、疲惫不堪的身体。
出现在“启点科技”灯火通明的大楼下。
秦墨早已等在那里。
我将一个冰冷的银色U盘。
郑重地交到他手上。
里面。
是我所有的原始数据。
和那份。
至关重要的。
个人专利证书扫描件。
“学长，”我的声音沙哑，带着烟熏后的灼痛，止不住地咳嗽，“拜托你了。”
秦墨看着我狼狈的样子。
眉头紧锁。
二话不说。
脱下自己的外套。
用力裹在我单薄的身上。
“先去医院。”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摇摇头。
目光坚定地看向他身后。
那辆已经发动的车。
车门敞开。
像通往新生的入口。
“不用。走吧。”
我登上了车。
车子启动。
汇入城市的车流。
将那座充满噩梦的牢笼。
远远甩在身后。
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
是陆景舟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命令式的口吻。
一如既往。
「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办公室，聊聊后续课题安排。」
我看着这条短信。
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冰冷的、解脱的笑容。
然后。
我取出那张用了多年的电话卡。
轻轻一掰。
断成两截。
随手扔出窗外。
像扔掉一段腐烂的过去。
关机。
世界。
彻底清净了。
* * *
**5**
第二天。
系主任办公室。
陆景舟从上午十点。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
都没有等到我的身影。
他烦躁地踱步。
脑中不受控制地。
反复闪现我在火光中。
那个失望到极致。
最终只剩下麻木的眼神。
他扯了扯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
想不通。
我为什么连条短信都不回。
难道这次。
真的…闹过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