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影子给我端来一杯热水，“那个女人来了，在楼下。”
我点点头，意料之中。
8
苏婉很快就上来了。她脱掉了那件白色羽绒服，换上了一件单薄的毛衣，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没有哭闹，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阿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只是擦拭着手中一块锋利的玻璃片，那是我的武器。
“你对不起的，是那个死在洪水里的陆渊，不是我。”我的声音很平淡。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她慢慢地向我走来，“那天……我也是被吓坏了，秦铭他……我……”
“别解释。”我打断她，“解释是说给在乎的人听的。你觉得，我还在乎吗？”
她停下脚步，眼圈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曾是她最擅长的武器，能让过去的我心疼不已。
但现在，我的“回响”告诉我，她的心跳平稳，呼吸均匀。没有悲伤，没有悔恨，只有冷静的试探和算计。
她在试探我，看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看我还有没有被她拿捏的可能。
我缓缓转过身，走到她面前。
她似乎以为我的态度有所软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ts的窃喜，甚至想伸手来拉我的胳膊。
我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力道不大，但足以让她呼吸困难。
“呃……”她脸上的伪装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她拼命地拍打我的手，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看到了吗？”我凑在她耳边，用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她，“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你还想用眼泪和过去来打动我？”
我松开手，她立刻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你来找我，无非是想看看，我这个亡魂，会不会念及旧情，对你们手下留情。现在，我给你答案。”
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回去告诉秦铭，你们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不是为了听你们说对不起的。”
我盯着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来……索命的。”
9
苏婉失魂落魄地走了，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我关上门，影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身后，像一道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先生，需要处理掉她吗？”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摇了摇头，走到阳台边，看着楼下广场上秦铭的身影。他还在那里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丝毫不知道，他最心爱的女人刚刚在我这里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不，她还有用。”我淡淡地说，“一个活着的、充满恐惧的苏婉，比一具尸体对秦铭的打击更大。我要让他看着她，时时刻刻想起我这个亡魂。”“而且，好戏才刚刚开场，这么快就杀了主角，观众会不满意的。”
我的话应验得很快。第二天，营地里就开始流传一些对我不利的谣言。有人说，我霸占了西区仓库，是想拥兵自重，把所有物资都据为己有。
有人说，我心狠手辣，连曾经的爱人苏婉都不放过，昨晚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