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还有话要说。”我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我想问问秦大英雄，这上面的账，是怎么回事？”
秦铭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那本笔记本，是他的私人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以“管理损耗”为名，克扣了多少本应分发下去的物资，又用这些物资，和哪些人交换了利益，甚至包括他私藏了多少奢侈品，送给了苏婉。
李队长接过笔记本，越看脸色越沉，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合上本子，死死地盯着秦铭：“秦铭！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上个月失踪的那批胰岛素，是你拿去换了一瓶红酒？”
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转移到了秦铭身上。怀疑的种子，比任何谣言都传播得更快。
“不……不是的！这是他伪造的！是陆渊陷害我！”秦铭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我冷笑一声，将计就计，正是我的回礼。“陷害你？这上面的字迹，大家可以找人来比对。而且，账本里提到的几笔交易，我想当事人应该就在人群里吧？”
我环视四周，“比如，用三盒抗生素换了一晚上安稳觉的王老板？又或者，用半箱午餐肉，给你修好了太阳能热水器的刘师傅？”
被点到名的几个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不敢与我对视。
10
这一下，再也没人怀疑账本的真实性了。秦铭的“英雄”光环，在这一刻碎得一干二净。他从一个为民请命的领袖，变成了一个监守自盗的卑鄙小人。
那些刚刚还对他摇旗呐喊的盟友，此刻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闹剧散场，秦铭在李队长的“护送”下，灰溜溜地离开了。他辛苦建立的威信，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当晚，苏婉又来了。
这次她穿得更单薄了，脸上带着泪痕，一进门就跪在了我面前。“阿渊，我们错了……你放过秦铭吧，他也是一时糊涂。”
她哭得梨花带雨，抓着我的裤脚，仰着头看我，那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这副模样，若是过去，足以让我心软成一摊烂泥。
但现在，我的“回响”告诉我，她的心跳虽然加速，但那不是因为悔恨，而是因为计划失败后的恐惧和新一轮算计的开始。她在打感情牌，妄图用旧情来让我手下留情。
“我们？”我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我和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我们’？”我没有扶她，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下，擦拭着那块锋利的玻璃片。
“阿渊，你忘了我们以前了吗？”她膝行几步，来到我脚边，声音哽咽，“你忘了你生日那天，我们在天台看星星，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吗？你忘了……”
“我没忘。”我打断她，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湖面，“我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你说公司有事要加班，实际上，是去陪秦铭过的。他那天胃病犯了，你心疼得不行，对吗？”
苏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你……你怎么会……”
“我还记得，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我俯下身，凑近她，让她能清晰地看到我眼中的嘲弄和恨意，
“然后，就在洪水来的时候，你亲手把我推了下去，让我去喂鱼，好给你和你的秦铭，争取那几秒钟的逃生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