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180 万,还有 130 万。听起来像天堑,可我身后站着三万人、五万人、十万人——她们不买货,也给我刷火箭、刷嘉年华。
我忽然觉得,我并不是在卖抹布、卖洗面奶,我是在卖一个“被踢出豪门的儿媳也能翻盘”的梦。
梦值多少钱?值 180 万,也值我后半生的自由。
夜里十一点,我关掉直播,嗓子嘶哑。手机屏幕亮起,是刘阿姨发来的新情报:
“你婆婆明早九点去房管局撤挂牌,估计想暗度陈仓。”
我回了四个字:“收到,截胡。”
然后打开备忘录,写下明天的作战清单:
1. 7 点蹲房管局门口,实时直播。
2. 联系律师,申请财产保全。
3. 让广场舞阿姨穿上统一 T 恤,正面刚。
4. 把“豪门婆婆撤牌”推上热搜。
写完,我走到客厅,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我蹲下来,把白天那块被酱油染色的抹布铺在光里,轻轻一擦——
干净如初。
我低声说:“周春丽,你抹得掉酱油,可抹不掉我。”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而我的战场,也从客厅延伸到了整个互联网。
3 撤牌截胡
凌晨四点二十,闹钟响第一声我就睁了眼。不是怕起不来,是怕梦里又听见婆婆那声冷笑——“林意,你斗不过我的。”
我一把摁掉闹钟,手机屏保跳出昨晚粉丝做的应援图:我穿着睡衣、举着拖把,头顶一行大字——“互联网娘家军”。
我噗嗤笑出声,心里那点怕瞬间散了。
四点五十,小区东门。
刘阿姨带着情报组全员到齐,统一装备:花绸外套里头套了件白色文化衫,胸口印着我直播间的二维码,背后一行红字——“西三情报站·正义大妈”。
我压低声音:“今天不跳舞,改潜伏。”
刘阿姨把扇子往腰后一别,从环保袋里掏出一沓 A4 纸——房管局调档申请书、财产保全回执、甚至还有一张“市民监督员”红袖章。
我挑眉:“您连袖章都搞到了?”
“嗐,我侄女在街道办,昨晚现盖的章。”
我服了。人民的智慧永远超出想象。
五点二十,我们分批打车到市房管局。门口卷帘门还锁得死死的,雾气在路灯底下打旋。
我开了直播,标题嚣张:#实时蹲守豪门婆婆撤牌现场#。
在线人数从 1 万飙到 5 万,弹幕密密麻麻:
“姐姐带早餐了吗?别低血糖。”
“蹲!今天不是她怂就是我秃!”
我啃着饭团,把镜头对准卷帘门:“姐妹们,目标九点出现,咱们先聊五毛钱的。”
六点半,工作人员陆续到岗。我戴上口罩,压低帽檐,混在队伍里。
房管局大厅冷气太足,我手机冻得直掉电,心里却烧得慌——成败就看今天。
八点五十,一辆黑色别克商务滑到门口。车门一开,婆婆踩着那双红底高跟鞋,趾高气扬。
我立刻把镜头切后置,弹幕刷成一片“前方高能”。
她身边跟着一个穿西装的中介小伙,手里拎着厚厚档案袋。我一眼认出——正是昨晚刘阿姨发照片里的“金牌房拖”。
我侧身给刘阿姨打手势。下一秒,情报组的大妈们呼啦啦围上去,红袖章在晨光里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