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身旁的年轻女星正娇笑着递上酒杯,他却突然抬眼,目光如猎鹰般穿透人群,精准锁住她。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现:京都那场晚宴,她身着淡紫色礼服在旋转楼梯上与他相遇。他忽然伸手扶住她险些崴到的脚踝,指尖的温度透过丝袜传来,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小姐的舞步,倒是比林氏集团的财报更令人着迷。”她当时强装镇定抽回脚,却听见他轻笑一声,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此刻,相似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香槟杯。
“听闻令尊近来身体抱恙?”秦知阙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音量却恰好控制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范围。她后背瞬间绷紧,鳄鱼皮手袋的纹路在皮肤上压出月牙状的痕迹。这个问题看似关切,实则暗藏试探。她微微侧头,红唇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秦总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家父的病情,似乎与启德码头项目无关?”话落,她举杯轻抿一口香槟,酸涩的液体在舌尖蔓延,仿佛在提醒她此刻如履薄冰的处境。
水晶吊灯折射的碎金光芒在鬓间钻石发卡上流转,她抬手拂过耳畔的珍珠耳坠,指尖触到金属冷意时,恰好听见侍应生托盘里香槟杯相碰的清脆声响。那声响像一串跳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荡开涟漪。玫瑰与晚香玉的香气混着雪松木调香水在空气中交织,她深吸一口气,红唇扬起惯常的弧度。可当视线掠过宴会厅角落那抹深灰色西装身影时,喉间那口香气忽然凝滞——秦知阙正倚着罗马柱,指间红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一泓危险的深潭。
他腕间的百达翡丽腕表泛着冷银色的光,指针无声滑动,仿佛正在计算一场无声的猎捕。身旁的贵妇们交头接耳:“秦总最近频繁接触航运业,莫非也对启德码头有兴趣?”林恬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鳄鱼皮手袋的纹路在皮肤上压出月牙状的痕迹。突然,一名股东模样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靠近:“林小姐,关于码头项目的评估报告,不知林家何时能……”她笑着举起香槟杯打断对方:“陈总,慈善拍卖马上开始,不如我们先共赏这场善举?”杯沿轻碰,香槟液在杯中漾起涟漪,遮掩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侍应生推着餐车经过时,银质托盘上的鹅肝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瞥见秦知阙的视线似乎在她裙摆上扫过。方才不慎溅出的酒液在丝绸裙摆上晕开暗色痕迹,像一朵突兀绽放的墨梅。她心中警铃大作,秦知阙此人向来以细节控闻名,这处破绽或许会成为他下一步攻势的突破口。她佯装无意地侧身,让裙摆的碎钻在灯光下流转,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
却在瞥见宴会厅角落那抹深灰色西装身影时,下意识攥紧了手袋的鳄鱼皮手柄——那是秦知阙,那位传闻中在京都只手遮天的商界巨擘,此刻正倚着罗马柱,指间红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一泓危险的深潭。他的存在让宴会厅的温度骤降了几度,周围名流的谈笑仿佛都成了背景音。林恬儿感到后背渗出薄汗,鳄鱼皮手柄的冷意却像一根刺扎进掌心。
她记得三个月前京都那场晚宴,他也是这样倚在雕花窗边,用同样幽深的眼神将她困在谈话的旋涡里,直到她耳垂发烫才撤开那令人窒息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