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太多太子构陷我的事。
在我被处死后不久,她也被太子杀了。
然后被扔在了乱葬岗,一了百了。
哎,也是个可怜的丫头。」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角瞥见对面的赵乐瑶。
她正偷偷把不爱吃的核桃从碟子里挑出去,堆成一小堆。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我这妹妹,虽是庶出的公主却傻得可爱。
太子前几天跟她说我「玩世不恭、品行恶劣、纨绔」。
她就真信了,见我就躲。
可她心是热的,上次我被父皇罚抄书,是她半夜放了一盘糕点在我窗台上。
等这事儿了了,得给她去母后面前讨两碟桂花糕。」
沈清辞捏着银箸的手顿了顿,刚夹起的青菜掉回碟里。
那声音钻进来时,她正抬手夹菜准备塞嘴里。
「催情的药」四个字如同小刀扎进心里。
她指尖猛地收紧,银箸差点滑掉。
悄悄抬眼,见六王爷正低头抿酒,侧脸的线条绷着,嘴明明没动,可那声音,分明是他的。
「我听到了什么?六王爷没有开口呀。难道……是他的心声?
他怎么在说太子要给我下药?
还说是催情的?
还说我因此生恨,最后退婚?」
她垂下眼,盯着碟里的青菜发怔,帕子在掌心攥得死紧。
「这些事都还没发生,他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苏云清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玉簪在鬓边晃了晃,眼底掠过一丝惊色。
「这是我那徒儿赵恒的声音,可此刻他并没有说话,怪了,难道我听到的是他的心声?」
而后她就听见「催情的药」,她指尖猛地一缩,银箸间夹着的菜差点掉在桌上。
刚皱着眉想「徒儿怎会说这浑话」。
那声音又软了,说她的玉簪,说她按他手腕,连「去年冬天煎药」的事都记着。
听到他说「喜欢她,爱她」。
抬眼时正撞见赵恒往这边瞟,她像被烫着似的赶紧低头,耳朵红了半截。
她轻轻「咳」了声,把菜放进碟里,手指在大腿上掐了下。
「催情药?太子竟会做这等事?徒儿又怎会知晓?」
此刻,柳儿给我斟酒的手抖了抖,酒洒在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听到了什么?这是六王爷的声音,可他没有在说话呀!」
柳儿转头瞟了我一眼。此刻我正低着头出神。
「这是什么情况,我听到的,难道是他的心声?」
「六王爷知道我是太子眼线?他还知道我娘卧病?」
她慌忙放下酒壶,用帕子去擦。
「还有,六王爷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要对沈姑娘下药?
这事太子殿下也是宴会前刚刚告诉我的。
还要我一会儿跟着六王爷,有情况就赶紧通知殿下去抓包,这事没有别人知道!」
再听见「被杀了,拖去乱葬岗」。
柳儿只觉后背「唰」地冒了层冷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我……我最后……会被杀?」
她咬了咬唇,收了帕子。
「太子殿下真会这么对我?」
赵乐瑶挑核桃的手停了,小脸皱成个包子。
「六哥在说话?可他明明没有张嘴呀!」
「六哥怎么在说大哥要给沈姐姐下什么催情的药?那是什么?听着就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