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随后她眯起眼睛,慢慢放下手机,但目光却从未离开我。

"你碰过什么东西了吗?"

她问,但声音却异常尖锐。"

什么?

没有。

我只是——

"我和安约好一起吃午饭的,但她却一直没出现。而我姐姐可是宁可死也不会迟到的。"

爱伦边说边打开百叶窗,随着阳光瞬间涌入,房间里的尘埃也像是活了过来般旋转飞舞。

她开始查看她姐姐的物品,虽然动作很熟练但却因为焦虑而变得生硬。

我尽力描述昨晚听到的声音,但那些描述此时在阳光下听起来却显得荒谬可笑。

"我不明白。"

「爱伦皱起眉头,打开安的衣柜又关上。"

「她的钱包、手机、钥匙都在这里。」

「除非安是穿着睡衣出去的,否则她应该就在家里。"

但此刻确是哪儿都没有安的身影。

不在床下,不在阳台,也不在衣柜。

她像就这样消失了一样,只留下一碗没喝完的汤和滴着水的毛巾。

随后我和爱伦在走廊里尴尬地握手道别。

我不确定她是否会报警,但也没敢分享我的猜测。

而那种奇怪的粘液还粘在我的指尖上,冰凉的感觉也久久无法消散。

回到房间在断断续续地小睡了一会儿后,我决定去问问我对面的老夫妇普伊格一家,看看他们是否注意到什么异常。

这里走廊里的地毯刚刚清洗过,并且散发着一种化学药水的味道,因此盖过了其他所有气味。

就在穿过走廊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现:如果他们也不应门怎么办?

如果我是这栋楼里最后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个抓走安的东西,又该怎么办?

从敲门到玛丽·普伊格开门的那两分钟中,仿佛永恒一般极其漫长。

而我听着门内缓慢接近的脚步声时,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甩开那些偏执的想法,努力挤出微笑。

此刻普伊格太太打开了门。

她是个矮小圆润的女人,总是喜欢穿着印花围裙。

灰白的头发挽成一个整洁的发髻。

但是今天她的眼睛显得有些红肿,像是刚哭过一样。

我告诉普伊格太太最近发生的令人不安的事情,问她能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她示意我进屋,然后烧了一壶热水,但是动作却缓慢得令人心疼。

她告诉我她的丈夫哈维尔出门散步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普伊格太太的公寓同样是一尘不染,每件物品都摆放得恰到好处。

电视机里播放着喧闹的体育节目,但音量调得很低。

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柠檬清洁剂和新烤的饼干的香味。

而这种家常的气息也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此时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中,我开始觉得自己那些疯狂的理论显得荒谬可笑。

我结结巴巴地讲了安失踪的事,询问她是否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她说:"自从我的助听器坏了以后,就没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