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穿成了正道仙盟派去魔尊身边的卧底，死得极其惨烈。
原著里，这个卧底身份暴露后，被魔尊用三千六百道“怨魂火”活活炼化了七天七夜，神魂俱灭。
而今天，就是我作为“礼物”被送到魔尊面前的第一天。
冰冷的大殿里，魔气森然，两侧的魔将个个青面獠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刮得我浑身发冷。
高高的王座之上，那个被称为万古魔尊的男人——晏归尘，正用一种审视玩物的目光看着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仙盟送来的鼎炉？资质倒是不错。”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漠然。
按照剧情，我应该表现出宁死不屈，然后开始长达数月的潜伏生涯。
但我没动。
我抬起头，迎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他饶有兴致的注视下，做了一个让全场魔将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我“噗通”一声，双膝下跪，五体投地。
“魔尊大人，我是卧底。”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声在大殿中回响，清晰无比。
空气死寂。
所有魔将的呼吸都停滞了，连晏归塵敲击扶手的手指也顿在了半空。
我能感觉到数十道惊愕、怀疑、杀意凛然的目光瞬间将我洞穿。
我没理会，继续用最快的语速，将所有信息和盘托出：“我叫季沧，仙盟长老‘凌虚子’座下第七弟子。此次任务，是潜伏在您身边，伺机与外界的师姐‘楚云瑶’里应外合，盗取您的本命法宝‘镇魂幡’。这是我们全部的联络暗号、接头地点、以及未来三个月的初步计划。”
我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高高举过头顶，那是我凭着记忆连夜复刻出来的仙盟行动纲领。
“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抬起头，直视着王座上那个终于微微眯起眼睛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帮你一统天下，你保我荣华富贵。这笔买卖，干不干？”
2
大殿之内，死寂得可怕。
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和册子边缘被冷汗浸湿的“滴答”声。
晏归塵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两口古井，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他只是看着我，那种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更像是在剖析一个有趣的标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压抑的魔气几乎让我窒息。
我赌的就是我这条烂命。
原著里，卧底被送来后，晏归塵为了羞辱仙盟，并没有立刻杀他，而是将他关押起来，给了他潜伏的机会。
这说明，晏归塵这个人，极度自负，他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我，就是要打破这个游戏规则。
我把老鼠直接拍死在他面前，然后告诉他，我可以帮他抓更多、更肥的老鼠。
“有意思。”
终于，王座上的男人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
黑金色的长袍拖曳在地，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从我手中抽走了那本册子，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他随意地翻了两页，然后笑了。
那笑容很浅，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