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裂缝的尽头。
头顶上方，是一块被阵法加固过的岩层。
岩层的另一边，就是仙盟那个废弃的丹房。
“准备。”
我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夜魇卫立刻取出了特制的“蚀阵锥”。
这是我利用魔域的材料，结合仙盟阵法知识，专门打造出来用来破解小型禁制的工具。
“行动。”
十几名夜魇卫同时动手，将蚀阵锥刺入岩层。
“滋滋”的腐蚀声响起，岩层上的阵法符文开始忽明忽暗。
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
一炷香后，岩层被无声地融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大洞。
我第一个钻了出去。
外面果然是一个堆满废弃丹炉和药渣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确认安全后，我发出信号，三千夜魇卫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院子的阴影中。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我们要兵分三路，前往我事先标注好的三个阵眼。
这三个阵眼，分别位于仙盟的“传功殿”、“藏经阁”和“灵兽园”，都是守卫森严之地。
我将队伍分成三支，每支一千人，由三名夜魇卫的统领带领。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破坏，不是恋战。一旦得手，立刻按原路撤退。”我最后一次叮嘱道。
“是，军师！”
三名统领领命，带着各自的队伍，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
而我，则独自一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的目标，不是那三个阵眼。
而是，思过崖。
这是我计划中，没有告诉晏归塵的一部分。
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保险。
我知道，一旦大战开启，仙盟必然会启动最高级别的防御。
思过崖那个被封印的空间裂缝，将会是整个护山大阵能量供应最集中的地方。
那里，既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必须去确认那里的情况。
如果正面战场出现意外，如果晏归塵败了，或者……他决定过河拆桥，在战后除掉我这个“叛徒”。
那条空间裂缝，将是我唯一的逃生之路。
夜色下，我避开一队队巡逻的仙盟弟子，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一路向着后山掠去。
思过崖，地处偏僻，人迹罕见。
我很快就来到了崖顶。
冷冽的山风吹过，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正准备潜入后山，寻找那处空间裂缝。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季沧？”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个声音……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月光下。
她的脸上带着三分震惊，七分难以置信。
是楚云瑶。
她不是应该在思过崖面壁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这个叛徒！你怎么敢回来！”
楚云瑶的眼中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怒火，一柄清亮的仙剑“呛啷”一声出鞘，剑尖直指我的眉心。
7
我看着楚云瑶，脑子里一片空白。
计划里最大的变数，出现了。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仙盟早已察觉，故意设下的埋伏？
不对。
看她的表情，那份震惊和愤怒不似作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