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娃喂三颗，下月准开智！” 瀛洲码头的药盟弟子举着红漆丹盒，唾沫星子溅在妇人脸上。
妇人抖着碎银要接，身后突然传来冷声：“这培元丹，你敢让娃吃？”
弟子转头瞪我：“哪来的野丫头！药盟的圣丹也敢诋毁？再胡咧咧，扔去喂海兽！”
我没动，指了指那孩子 —— 他正偷偷揉着小腹，嘴角泛着淡紫。“你家娃吃这丹几天了？是不是夜里总喊心口疼？”
妇人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我摸出银簪，蘸了点丹盒里的药渣。不过片刻，银簪尖就黑得发亮：“这里面掺了三成虚焰草，再吃半月，你娃的五脏会像泡烂的药根，连神仙都救不活。”
弟子慌了，伸手要抓我：“你敢造谣！”
我侧身躲开，从药箱里掏出片赤心莲叶，塞进孩子嘴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孩子的脸色就缓了过来，不再揉肚子。
“丹道大会还有七天，” 我盯着弟子发白的脸，声音像淬了冰，“让你们盟主备好棺材，十年前他漏杀的沈家丫头，回来了。”
01
弟子踉跄着往后退，突然摸向腰间的匕首：“你是沈…… 沈清辞！盟主早说你会回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冷笑，手按在药箱的暗格上 —— 里面藏着三枚毒针，是用改良的虚焰草汁泡过的，发作比药盟的毒快三倍。
匕首刚劈过来，我侧身躲开，毒针 “咻” 地射出，正中他手腕。
他惨叫着倒地，伤口瞬间泛黑，连骨头都隐隐透着青气：“你…… 你改了虚焰草的毒？”
“答对了，” 我蹲下来，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这是你家盟主最爱用的毒，今天让你先尝尝。”
刚要起身，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黑衣人冲过来，刀鞘上的药盟徽记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 显然是来灭口的。
我拐进窄巷，手指在药箱里摸出另一包药粉。这是爹当年留下的 “迷魂散”，能让中者看见最害怕的东西。
黑衣人追得紧，刀风擦着我后颈划过。我反手撒出药粉，两人立刻僵在原地，嘴里喊着 “别烧我”“饶命”—— 他们看见的，是十年前沈家被火海吞噬的场景。
“沈姑娘！快跟我走！” 巷口跑来个穿青衫的少年，手里拎着个药篓，篓里的赤心莲苗还沾着露水。
我盯着莲苗皱眉：“你是谁？怎么会有赤心莲？”
他急得跺脚，额角冒出汗：“我娘是你爹的徒弟林素问！她临终前让我等你十年，说只有你能救瀛洲的人！”
跟着少年往城郊跑，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一座破庙前。推开门的瞬间，我心口一紧 —— 庙里竟坐着十几个孩子，都面色苍白，嘴唇泛紫，跟刚才码头的孩子症状一模一样。
“他们都吃了药盟的培元丹，” 少年眼圈发红，“我每天偷偷采赤心莲熬汤给他们喝，可莲快不够了……”
我摸出药箱里的莲种，放在掌心 —— 这些是当年从火海逃出来时，藏在衣襟里的，十年间在山洞里培育出的新种，存活率更高。
“够了，” 我把莲种递给少年，“明天起，你带孩子们去城外的荒田种莲，我教你们怎么提炼解药。”
深夜，破庙外的石台上，我正炼着药。将虚焰草的毒汁提炼后，抹在特制的黄符上 —— 这些符要贴在药盟的药材仓里，让他们新炼的毒丹，毒性再翻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