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手指发抖，接过来。
纸上是一种奇怪的材质，摸着冰凉。顶端几个扭曲的墨字：【404便利店入职通知】。
下面内容更怪：
**【雇员】：陈默**
**【岗位】：夜班店员**
**【职责】：收货、理货、收银、清洁**
**【薪资】：日结（能量币，可在店内兑换所需）**
**【备注】：包住宿（404室次卧）**
最下面没有公章，只有一个暗红色的、像是指纹的印记。
“这…这是什么？”陈默声音发颤。
凌邪的黑眸看着他，没有丝毫情感：“你的新工作。”
“我不去！我要离开这！”陈默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凌邪没看那纸团。他只是微微偏头，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去？”
“可以。”
“楼下货架最近缺一件‘新鲜怨念’的商品。你，刚好。”
陈默浑身血液都冻住了。货架？商品？他想起便利店那些东西…
“你…你们到底是…”
“选择。”凌邪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工作。或者，成为商品。”
没有第三条路。
生存的本能压倒了恐惧。陈默弯腰，捡起那个纸团，一点点把它展平。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去。”
……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陈默站在404便利店门口。惨白的灯光照亮他苍白的脸。
手里的通知单微微发烫。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了玻璃门。
叮铃——
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声，声音干涩刺耳。
店里冷气更重了。几个奇形怪状的“顾客”在货架间飘荡。
收银台后，那个面无表情的店员看到他，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指了指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陈默推开小门，里面是个狭窄的储藏室。墙壁上挂着一个老旧的喇叭。
“滋滋…”
电流声过后，一个冰冷的、毫无语调起伏的电子合成音从喇叭里响起：
【新员工陈默，身份确认。】
【宣读员工守则，仅此一次。】
【第一：绝对服从顾客的合理要求。】
【第二：严禁触碰标记‘噬’的商品。】
【第三：收银时，勿直视顾客的眼睛。】
【违反任何一条，后果自负。】
【工作内容：识别商品，用扫描枪结算顾客支付的“能量单位”，维持店面清洁。】
【扫描枪绿灯为有效支付，红灯为无效或不足。】
【你的疑问，不予解答。现在，上岗。】
喇叭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默懵了。这就完了？培训呢？商品手册呢？
他硬着头皮走出去。之前的店员已经不见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他站到收银台后，感觉自己像个被扔上舞台却忘了台词的小丑。
台面上放着一把黑色的扫描枪，入手冰凉。旁边还有一个本子，封面上写着《商品名录（部分）》。
他刚翻开，铃铛一响。
一个顾客飘到台前，放下一个盒子。盒子是半透明的，里面像是有灰色的雾气在翻滚，标签写着：【低纯度噩梦（七日装）】。
陈默手忙脚乱地翻开名录，找到对应编码，拿起扫描枪。
顾客伸出手，掌心是几颗黯淡的、石子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