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
“天哪，是沈二小姐推的？”
“看着像啊，刚才就她离大小姐最近，手还伸着呢！”
“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心思怎么这么毒？今天可是她嫡姐的好日子！”
“就是，这要是摔狠了，破了相可怎么好？”
“嫉妒嫡姐呗，还能为什么……”
那些目光，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像针一样扎在沈白茶身上。
她百口莫辩，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不……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她在冤枉我！”
可她刚才伸手的动作，和沈清辞恰到好处的摔倒时机，形成了完美的“证据”！
她的辩解，在众人先入为主的看法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尤其，沈清辞还在那里落泪，还在“替她说话”：“大家别怪妹妹……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定是我哪里没做好……”
高下立判！
永宁侯沈巍和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在这么多宾客面前！
侯夫人林氏心疼地想上前扶女儿，却被嬷嬷轻轻拉住。
宇文铭快步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跌坐在地、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这沈清辞，似乎和传闻中那个骄纵无脑的嫡女不太一样？
他又看向脸色惨白、慌乱失措的沈白茶，眉头蹙得更紧。
计划出了纰漏？
这个沈白茶，竟如此蠢笨，动手还能被人抢先倒打一耙？
“怎么回事？”宇文铭开口，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沈白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泣声道：“殿下明鉴！我真的没有推姐姐！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摔倒了，还冤枉我……”
沈清辞只是垂头默默落泪，肩膀微微颤抖，仿佛伤心又害怕，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无声的控诉，比任何言语都有力。
宇文铭心下权衡，今日无论如何，必须先平息事端。
他弯下腰，亲自伸手去扶沈清辞，语气温柔：“沈大小姐受惊了，快起来，地上凉。许是姐妹间玩闹，不小心失了手，一场误会罢了。”
他想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定性为“误会”。
若是前世，沈清辞或许就信了。
可现在……
沈清辞借着他的手站起身，却巧妙地避开更多接触，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依旧带着哭过的沙哑：“多谢殿下。殿下说的是，定是……定是误会。”
她嘴上说着误会，那委屈隐忍的模样，却分明坐实了就是被推了。
宇文铭一噎。
沈白茶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好了！”永宁侯沈巍终于发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辞受惊了，带她下去整理仪容。白茶，你毛手毛脚，冲撞了长姐，回去抄写《女诫》十遍，静静心！”
各打五十大板，但明显对沈白茶的处罚更实质。
这是在维护侯府和沈清辞的颜面，也是做给宾客看。
沈白茶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涌了出来，却不敢反驳。
沈清辞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丝冷嘲。
抄《女诫》？这才只是开始。
她被丫鬟搀扶着，缓缓离开。
经过沈白茶身边时，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极轻极快地低语了一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