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的话像种子一样在林秀心里发了芽。她想起王强每天满身大汗回来的样子，想起出租屋里狭小的空间，想起自己连一支像样的口红都舍不得买，心动了。晚上回家，她试探着跟王强说：“老公，我想换个工作，我们同事说有个按摩店招技师，工资挺高的……”
王强正在擦电动车，闻言猛地抬起头：“按摩店？不行！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太危险了！”
“是正规的！”林秀急了，“同事说就是正经按摩，好多白领都去呢。收银一个月才三千多，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开超市的钱啊？”
“钱不够我可以再多跑几单，再兼一份职！”王强语气坚决，“总之你不能去按摩店！我宁可苦一点，也不能让你冒那个险。”
林秀心里一下子堵得慌，觉得王强就是思想保守，不理解她的苦心。“你就是怕我挣得比你多！”她脱口而出，“每天就知道送快递，一点出息都没有！”
王强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是让我跟着你一起受苦吗？”林秀拔高了声音，“这工作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辞职！”
那天晚上，两人第一次分床睡。王强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又急又怕。他知道林秀受了委屈，可按摩店那种地方，他总觉得不踏实。林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全是李姐描绘的高工资和新衣服，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深渊。
第二天，林秀不顾王强的反对，辞了超市的工作，跟着李姐去了“水云间”按摩店。老板见她长得漂亮，又有李姐担保，当即就录用了她，还安排了“老师傅”带她。说是学按摩，可教的内容却越来越不对劲——不仅要学怎么“讨好”客人，还要穿暴露的制服。林秀心里发慌，想退缩，可李姐却说：“这都是为了多挣小费！你看我，上个月光小费就拿了三千多。”
架不住金钱的诱惑，林秀留了下来。第一次接客，她紧张得手都在抖。客人是个中年男人，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手还时不时往她身上蹭。林秀强忍着不适，按完就赶紧躲进了休息室，心脏砰砰直跳。可当老板把五百块小费递到她手里时，她又瞬间忘了恐惧——这抵得上她在超市干六天的工资。
从那以后，林秀越来越适应按摩店的生活。她学会了对着客人笑，学会了说奉承话，工资也越来越高。第一个月发工资，她拿到了九千块，比王强挣得还多。她兴冲冲地买了新衣服、新化妆品，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回家的时候，王强看到她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你这衣服……是不是太暴露了？”
“你懂什么？这是店里的制服！”林秀不耐烦地推开他，“我挣了钱，买几件新衣服怎么了？总比你天天穿那身快递服强！”
王强看着她陌生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想说什么，可看着林秀不耐烦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不知道，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
5 失控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