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笑的明媚:“这有啥难的,我又没想着只要银子不要娘,她不舍得,我就跟着她走呗。
大不了两头跑,反正有银子了,坐马车,京城凉州不过十日的路程,想哪个娘就看哪个娘。
横竖天上掉下这么大个馅饼,我不乐呵,还在那里傻犯愁的话,虎不虎呀。”
“你以为你不虎呀,娘给你起的好好的名字,谁叫过?不都叫你虎妞吗?”
娘三个说的高兴,连碗筷都懒的收,活计也不做了,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日子过。
锦娘把银子均分成了两份:“好了,日后不用为银子发愁了。娘的银子也攒够了,天上的馅饼是天上掉下来的,娘的是娘的,你们两个把自己的那一份自己保管着吧,娘这份心愿算是完成了。”
若初把银子全推向了若禅,晃了晃手中的银票:“全给你了,我多着呢,日后靠着我的大官爹爹,最少也能嫁个县太爷吧,县太爷的夫人可不和你争这百十来两。”
若禅没客气,全收了过来,还拿姐姐打着趣:“姐姐脸皮可真厚,现在就惦记着嫁县太爷了。”
若初来抢银子:“你个臭丫头不懂好坏是吧?这里头可有我娘给的二十两,只买走了一小坛酒。”
若禅到手的银子哪里能让姐姐抢去,姐妹二人在炕上扭成了一团。
锦娘看着打闹的姐妹二人,笑着笑着,流出了泪,赶紧抹了去,生怕被两个女儿看到了。
外面的风停了,但雪越下越大。闹够了的姐妹俩都躺在炕上,银票银子扔在那里没人管了。
锦娘边骂,边收拾了起来,把银票塞给了大女儿,银子包好塞给了二女儿。又收拾起了碗筷。
全收拾好了,要给灶里再添些柴炭,锦娘拿起装炭的篮子推开了门。
外面成了银白的世界,雪花白茫茫的下个不停,锦娘出门,一阵凉意袭来,忙关起了门。
若初在娘开门时,看到了外面的一片银白,一下子爬了起来,把自己的银票,连着妹妹的银子塞进了被子里。急着拉妹妹:“若禅快起来,还有急事要做。”
若禅耍赖不肯起:“这大雪天的,你还有啥急事?”
“哎呀,快起来,砍房梁去呀。”
若禅一下子坐了起来:“砍房梁?你高兴疯了吧?大雪天的你砍房梁做什么?”
若初已经下了地,边穿着鞋边道:“不是大雪天还不砍呢,快着些。外婆一家今日吃了这么大亏,不会轻易算了的。衣服干了,肯定还得来闹。
到时要买这院子,不得让他们赚便宜呀,美的他们。咱们今天把房梁弄弄,这么大的雪,肯定能压塌的,没了顶的房子他们得低价卖,不卖那一帮子谁肯再往起了盖。”
“那我们要没顶的房子也没用呀。”
“你傻呀,这房子我们又不住了,就算住,你看看这还能撑几年。买下来重新盖的好一些。让胖婶来住,还能等着你爹娘,多好,咱们又不缺这点银子。”
若禅眼里放了光,对哟,咋就忘了她们现在是有钱人了,就算把银子扔进河里,也不能便宜了外婆和舅舅他们呀。何况还能让胖婶一家得便宜,多美的事。
姐妹俩刚穿好了鞋,锦娘提着一篮子炭返了回来,现下富裕了,用不着烧柴了,这炭烧起来又暖和又省事。
见两个女儿急着往外冲,忙问了句:“做什么去。”
两人已经跑出了门,回了句:“砍房梁。”
日已西斜,大雪纷飞,周运踏着厚厚的积雪回了家,到了家门前,没想到雪底下全是冰,硬是滑倒三次才进了门。
幸好雪厚,滑倒了能陷下半个人去,半点也不疼。滑到最后周运懒得起来了,爬着推开了院门。
他以为自己够狼狈了,谁想推开门后,见到的是娘和大姐,二姐,疲惫的坐在院中,身上都落了厚厚的雪,院子里本就拥挤,现在又放了许多酒坛子。
周运不知发生了什么,惊慌的爬了起来,向着娘跑了过来。
三个女人刚缓了口气,见周运惊慌踉跄的往里跑,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周运愣在那里,锦娘擦了把汗起了身:“好了,没几坛子了搬进去吃饭吧。”
周运不明所以,跟着搬酒坛子,打开家门,惊得愣在了那里,满屋子塞的都是酒坛子了,只留出一条走人的通道来。
院里十几坛子酒,很快搬了进来。三人这才互相打着身上的雪。她们刚才只是想歇口气,搬酒弄的太热了,都不想回屋子里来坐,才坐到了院里,身上的雪,不是坐着落到身上的,而是一趟趟的搬,懒得打落身上的雪。
这种房子的房梁,其实称不上房梁,也就是一直有人维护着,几根比较粗的木头才能一直支撑着,这么大的雪,在木头上砍几斧子,木头就撑不住了。
费力的是这些酒,虽说现在不靠着这个,穷惯了的人不舍得糟蹋东西,就要把酒全搬过来,至于粮食就不必了,又压不坏。
家里要酿酒,屋里一向都是暖的,但今日地上没堆着柴,烧着旺旺的炭火,居然也没蒸粮食,看着太奇怪了。
娘拿出了两个鸡蛋放到锅里煮了,灶上放的竟然是鸡肉和米饭,周运看的回不过神来。
锦娘叫着若禅一起做饭,若初笑呵呵的拉着弟弟把天上掉馅饼的事讲了一遍。
周运听直了眼,看看大姐也没喝酒呀,这不是她总爱说的梦话和醉话吗?
大姐总说她爹娘可能是有钱人,找到她会拿银子不停的向她砸,还要带着一家子享清福。
可今日大姐看着没喝酒,怎么讲起了醉话。而且娘也没骂她,二姐也没笑她。
再看看那鸡肉和白米饭,周运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知觉,不是做梦。
周运忽然向外跑去,弄的屋里三个女人莫名其妙。没多久,周运返了回来。
天哪居然是真的,三间房的房梁都被砍过了,今夜房顶一定会被雪压塌的,大姐说的居然不是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