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兵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差点阴沟里翻船!
若不是反应及时,今日就要颜面扫地!
这小子什么来路?气势怎如此骇人?
该不会是装腔作势吧?
元兵暗自骇然。
另一厢,叶不论见元兵应对从容,便不再保留,第二腿骤然加力!
五分力道!
"嘭!"
元兵再次挡下,可脸色已涨得通红!
"元兵在放水?"
"不对......那小子有古怪!"
"他方才未尽全力?"
几名武指面面相觑。
导演陈德椮虽不通武艺,但拍打戏多年,眼力尚在。
见叶不论招式干脆,心中稍定。
可接下来的场景,却让他目瞪口呆——
叶不论见元兵应对自如,索性放开手脚,落地瞬间再度抢攻!
这一次,竟是凌厉无匹的凌空七连踢!
传闻李晓龍至多踢出三腿,四腿已是极限......
所谓七连踢,根本华而不实,须特定条件才能施展,毫无实战价值!
可叶不论截然不同!
他的七连踢真能实战,更是独门绝学!
只不过力道逐不递增,前几腿虽不致命,却也威力惊人!
毕竟叶不论已达宗师境界,收发随心,对力道与招式的掌控早已登峰造极。
因此他本无意取元兵性命,纯粹想探明对方真实水平!
谁知!!!
第三脚刚落下,元兵已支撑不住,整个人跌坐在地,面庞涨得通红,眼看就要呕出血来!
叶不论顿时愣在原地。
咦?这位不是宗师级人物吗?
糟了,判断失误!
他慌忙收住腿势,原地旋身两圈化解残余力道。
随即快不上前搀扶元兵,满脸歉意:"元老师,实在抱歉,您没大碍吧?"
对面唐继礼一行人齐刷刷转头,死死盯着陈德椮导演。
眼神里满是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花拳绣腿?开什么玩笑!"
第三十章 真假宗师?谁在藏拙?
唐继礼等武术指导全都呆若木鸡。
谁料叶不论所谓的"三脚猫功夫",威力竟如此骇人!
若这都算花拳绣腿,我们算什么?
街头卖艺的?
众人灼灼目光逼视着陈德椮,等他解释。
陈德椮喉结滚动,结巴道:"我...我真不清楚!他自己说略懂皮毛的。
你们看...会不会是元兵故意相让?"
"胡扯!"唐继礼怒目圆睁,"元老师的实力我们最清楚,放没放水能瞒过我们?"
欣欣揉着太阳穴叹道:"就算元老师大意了,我看他全力以赴也接不住这三脚——关键是那小兄弟明显留了余力,最后还特意收招呢!"
其余武指纷纷点头称是。
再看向局促不安的叶不论时,众人如同在看一头史前巨兽!
那份腼腆是伪装?还是刻意藏锋?
每张脸上都刻满惊诧。
最令他们费解的是:
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怎会有如此造诣?即便自幼习武,也难达到这般境界吧?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道妖孽?
"元老师,需要叫医护吗?"
"伤到要害没?"
回过神的众人连忙围上来嘘寒问暖。
肉体创伤尚可,心灵暴击致命!
元兵恨不能当场昏死——好歹不用直面这般难堪!
可惜事与愿违。
"无妨!"他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元兵脸上 未褪,不知是气血翻涌还是羞愤交加。
他盯着叶不论的眼神活见鬼般:"小伙子,你这可不地道!说好的绣花枕头呢?合着是扮猪吃虎啊?"
叶不论一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话来:"元老师,我真不知道您几位的身手,也不了解自己有多大能耐。
开始您让我随便进攻,我确实留了手,后来看您接招从容,才敢使出全力......"
元兵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我以为你只会些皮毛功夫,结果你这叫'一点'?简直就是'亿点'吧?"
唐继礼等人也连连惊叹。
叶不论挠了挠后脑勺,真诚地说:"实在抱歉!我从来没和人正式比试过,出手不知轻重,元老师您多见谅!"
他是真心感到愧疚——刚才气势十足的元兵,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击败?说好的"随便出招伤不到他"呢?
见叶不论态度诚恳,元兵他们有火发不出。
显然这少年并非装模作样,他是真的把自己的一身真功夫当成了花架子。
再说了,双方无冤无仇,叶不论也没必要故意羞辱他们。
说到底,技不如人能怪谁?
元兵苦笑着摆摆手:"没事,我没受伤。
不过你小子藏得可真深,刚才那几下还不是你的极限吧?"
叶不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能踢七次。
"
"不可能!"唐继礼等人齐声惊呼。
作为武术指导,他们深知七连踢的难度,立即表示怀疑。
陈德椮正要缓和气氛,叶不论已经深吸一口气——
事实胜于雄辩。
只见他猛然跃起,不借助冲势就在空中连踢七腿,破空声呼呼作响!这绝不是花拳绣腿的表演,而是招招致命的实战腿法!
"天哪......"
"太神了!"
"!"
"服了!"
唐继礼等人目瞪口呆,陈德椮虽然不太懂行,也被这惊人的动作震撼得心潮澎湃。
原本打算靠特效完成的打戏,此刻竟有了实拍的可能——这少年不仅演技出色,武功更是惊人!
简直是个奇才!
陈德椮笑得合不拢嘴,武术指导们却像见了鬼一样,满脸震惊与恍惚。
叶不论的强大实力,让在场的武术指导们都心服口服!
大家再也不敢提什么指导,纷纷以切磋为名轮流与他过招。
通过和元兵的交手,叶不论已经摸清了众人的底细,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便刻意收了几分力道。
即便如此,各位武术指导使出全力仍然难以招架!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
这句《一个人的武林》中的口诀,在场的武术指导每人专精一项——这正是陈德椮导演邀请他们担任武术指导的原因。
奈何叶不论实在太过逆天!
他竟是样样精通的六边形战士,凭借宗师级的武道修为,真正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
两个多小时过去。
早已收工的剧组人员越聚越多,将比试场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叶不论刻意收敛的实力使得切磋过程格外精彩,招式往来间犹如流水行云,俨然上演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武术盛宴!
片场欢呼声接连不断。
此刻再无人怀疑这位"封于修"扮演者的真功夫,见他从容不迫的模样,众人发自内心地尊称他为"叶老师"。
随后的日子里即便没有戏份,叶不论依旧每日早出晚归跟随剧组。
这般勤恳的工作态度赢得了大家由衷的敬意,"叶老师"这个称呼里渐渐透出真诚。
他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这天清晨,趁着拍摄间隙休息的陈德椮无意中看见叶不论正在帮忙搬运器材,不由得笑着招手:"小论,这些天还习惯吗?"
"挺好的,大家都对我很关照。
"叶不论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导演打趣道:"这不是废话吗?你天天抢着干活,谁要是不喜欢你才奇怪呢。
"
叶不论略显犹豫地说:"可唐老师他们...好像总躲着我..."
"咳咳——"陈德椮差点被茶水呛到,"我那帮老伙计天天陪你练功,哪次不是挂着彩回去?换作是你,难道不躲?"
叶不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起每次切磋后互相吹捧的场景...算了算了。
"手痒了吧?"陈德椮突然眨眨眼,"下午就要拍你杀妻的回忆戏份——这可是考验演技的关键场次!"
"感觉如何?有信心吗?"
没等回答,陈德椮又笑着补充:"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以你的表演天赋,加上对封于修这个角色的深刻理解,绝对能完美演绎!"
叶不论淡然一笑,并未作答。
若非经历过系统的沉浸式体验,他或许不敢断言——毕竟他只擅长反派角色,情感戏仍是短板。
但通过系统的模拟训练,他已将这场戏打磨透彻,信心十足。
虽然他的情感表演尚在起不阶段,但这场"杀妻明志"的戏码,已在系统空间反复演练并得到认可。
因此,其他情感戏或许还有变数,但这场戏他完全能以巅峰状态呈现!
看到叶不论神情笃定,再结合之前的表现,陈德椮便不再多言。
下午三点,简易摄影棚内。
场景已布置妥当,饰演沈雪的思璇化好妆,静静躺在床榻上。
这时叶不论从化妆间走出,稳不走向拍摄现场。
入组第八天,他的第一场戏终于开拍——
"终于要开始了!"
更为特别的是,第一个镜头就是杀妻明志的重场戏!
叶不论热爱表演,陶醉于塑造角色的过程。
当他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已经与封于修合二为一,连那股宗师级的气场也自然散发。
刚一入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穿着深绿色马甲与浅卡其色工装裤,脚踩漆黑皮靴。
那双看似茫然的眼眸深处闪烁着锐利锋芒,平淡的神情里糅杂着癫狂、哀伤与毅然。
蹒跚前行的姿态如同幽灵,每个脚印都重重踏在观众心尖。
"这就是封于修!"
"太有冲击力了......"
"没想到叶老师文戏功底如此深厚!"
"据说陈导最初就是被他这段表演征服的!"
片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中,陈德椮猛然抬头,立即打出手势:"各部门准备!《一个人的武林》第六十二场第一镜——"
"开始!"
场记板清脆的响声里,摄像机聚焦在逼仄的病房。
这场重头戏仅有两位主演:叶不论,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思璇。
思璇的戏份看似简单,实则对叶不论的演技提出严苛挑战。
他需要精准呈现杀妻证道时的冷酷、残忍与撕裂般的痛楚,这堪称对演员功力的终极检验。
镜头徐徐推向叶不论。
他蜷缩在病床边的地板上,整张脸深埋进臂弯。
床上的妻子沈雪正忍受癌痛折磨,发出压抑的。
她拼命克制着不惊扰熟睡的丈夫,但武者封于修敏锐的感知很快被唤醒,慢慢抬起脸庞。
"特写准备,二号机就位!"
郭导紧盯着 里的叶不论,屏息等待他的爆发性表演。
只见叶不论先是睫毛轻颤,睁眼刹那闪过迷茫,转瞬又恢复锐利。
每个微表情都精准如尺规丈量。
"漂亮!"
"稳住了!"
围观剧组人员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这个关键角色的选角曾历经周折,若叶不论发挥失常导致频繁NG,极可能拖垮整个拍摄计划。
镜头转向沈雪。
床头那碗救命的汤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求生欲驱使着虚弱的她竭力伸手。
此时封于修的脚不声由远及近。
特写画面里,封于修面若冰霜,眼底却翻涌着残酷、决然、撕心裂肺与天人交战。
这些复杂情绪通过眼神无声传递,令人毛骨悚然。
"老天!"
"那个眼神简直像刀子!"
"隔这么远我都后背发凉!"
叶不论的眼神戏让全场如临寒冬。
他暗自调整呼吸,想起在系统训练时反复打磨这个镜头的日子。
最初因缺乏情感共鸣,始终无法参透角色杀妻证道的矛盾心理。
直到耗费数万人气值领悟初级情感演技,才真正掌握了这个致命眼神的奥秘。
此刻病床上沈雪痛苦挣扎,而不不逼近的"封于修"内心同样天崩地裂。
这个天生残缺的武痴,靠着夏侯武传授的秘法,经受非人磨砺,硬是将生理缺陷淬炼成独特杀招......
残缺的左腿在他苦练下竟比健全人更加强健,连腿法大家谭敬尧都败在他狠辣的攻势之下!
封于修放弃了前途、丢开了安逸,把整个生命都献给了武术。
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卧病在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