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鸡飞狗跳的问题,这是会死人的问题!”
我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嘶吼,护住自己的小腹,“你们是要我一尸两命吗?!”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婆婆像是被踩了尾巴,“咒谁呢!不就喝碗粥吗?要死要活的吓唬谁!明摆着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把拽过周明。
“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周明立刻心疼地扶住他妈,转向我时眼神冷得吓人。
“沈婉禾!立刻给妈道歉!然后乖乖把粥喝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心死,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
我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手脚冰凉。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卧室。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吃。你们谁爱吃谁吃。”
“反了你了!”婆婆在身后尖叫。
周明的怒吼紧随其后:“你给我站住!”
砰地一声,我摔上卧室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恐惧和绝望。
我抱紧微微隆起的小腹,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宝宝,对不起,妈妈好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
外面的咒骂和指责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息。
我缩在床上,精疲力尽,却不敢真正睡熟。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婆婆不再顿顿做海鲜,但看我的眼神总是冷飕飕的,带着一种算计的寒意。
周明也一直冷着脸,不跟我说话。
我天真地以为,我的坚持终于让他们妥协了。
虽然心寒,但为了孩子,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等周明气消了再好好谈一次。
那天早上,我起床时头有些晕,孕反似乎又加重了。
婆婆意外地没有摆脸色,甚至端给我一杯温水。
“不舒服就多歇歇,早上熬了白粥,养胃,你喝点。”
她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
我愣了一下,接过水杯,心里划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身体的不适压了下去。
或许,她终于想通了?
餐桌上果然放着一碗清淡淡的白米粥,旁边还有几样小菜。
周明已经吃完出去了。
婆婆坐在对面,看着我。
“快吃吧,专门给你熬的,米油都熬出来了,最营养。”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米粥熬得的确很烂,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米香。
但咽下去的瞬间,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属于大米的腥味滑过喉咙。
我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了?”婆婆立刻问,眼神锐利。
“没什么。”我压下那点疑虑,告诉自己别把人想得太坏,也许只是水产品味道?她可能用了洗过海鲜的锅?
我勉强又吃了几口。
那丝若有似无的腥气仿佛缠绕在舌根,挥之不去。
孕期的嗅觉和味觉本就敏感,我对海鲜的味道更是警惕到了骨子里。
越吃,那不对劲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放下勺子。
“妈,这粥…”
“粥怎么了?”婆婆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又是哪里不合你大小姐的胃口了?白粥也能挑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