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气聚东南”、“水口有滞”等语,虽不明具体所指,但似乎暗示着这片地域并非寻常。
傍晚,众人汇合交流情报。
“有线索,”
苏念琦首先汇报,她拿出自己的小本子。
“邮局的人大概一个多月前,见过一对像大学生的年轻男女,来寄过明信片,男的还问过,去往更里面‘云雾寨’的路怎么走。”
“云雾寨?”我皱眉。
雷振邦接口道:“我问了那些老哥们,云雾寨在这片大山更深的地方。
路非常难走,多是侗族聚居,很封闭,外面人很少进去。
他们也提到,大概前段时间,是有个后生仔带着个女学生模样的人打听过进去的路,还找了向导。”
宋婉儿补充道:“供销社的人说,那对男女买了不少压缩饼干、电池和胶卷,看来准备得很充分,不像短期旅行。”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那个更偏远的“云雾寨”。
看来,沈小姐和她的男友秦同学,极有可能进入了那个地方。
第二天,我们决定前往云雾寨。
路况极差,所谓的路很多时候只是牛车压出的泥泞小道,多亏了奔驰G-Wagen强大的四驱性能,我们才得以艰难前行。
周成时不时会示意雷振邦改变方向,避开一些在他看来“气场不佳”的路段。
颠簸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我们才在山峦环绕中,看到一片依山而建的庞大寨落——云雾寨。
寨子以巨大的杉木建造,吊脚楼层层叠叠,一座气势恢宏的鼓楼矗立在寨子中央,风雨桥横跨清澈的溪流,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我们的奔驰车在寨口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村民们,主要是穿着黑色侗布衣饰的男女老幼,远远地围拢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惊讶,也夹杂着警惕和排斥。
我们下车,尽量做出友善的姿态。
我让苏念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果分发给孩子们。
又让雷振邦拿出一些带来的盐巴、布匹和药品,表示我们的友好,想拜访寨老。
礼物和善意稍稍化解了紧张气氛。一个略通汉语的年轻村民跑进寨子通报。
过了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戴着银饰头帕的老者,在几位壮年男子的簇拥下,来到寨口,他便是寨老。
通过那位略通汉语的年轻人磕磕绊绊的翻译。
我们表明来意:寻找两位前来做民俗研究的大学生朋友,他们已久无音讯,家人十分担心。
听到“民俗研究”几个字,寨老和他身边几人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寨老缓缓开口(由年轻人翻译):“我们寨子,确实来过两个外面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他们在这里住过几天,问了很多关于我们‘傩祭’的事情,还去了我们的神山看祭坛。”
“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急忙问。
寨老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他们走了。说是要继续往更深的山里去。去了哪里,我们不知道。”
他的语气平缓,但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身后一个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周成也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递过小本子,上面写着:“老者言未尽实,心有顾虑。”
我点点头,我也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儿,没想到周成的心思也是如此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