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我身上，深得像潭寒水。
完了。
说他爱吃酸菜包还被听到了！
这工作是不是要黄？
五万块要飞了！
我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个月睡哪个桥洞比较防风。
陆廷渊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了我几秒，那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
然后，他转身，迈步离开。
周谨言赶紧跟上，经过我时，飞快地给我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我提心吊胆地回到顶楼助理位。
一下午风平浪静。
没人找我算账。
下班前，内线电话响了。
是陆廷渊冰冷的声音。
“明天上午九点，和星耀的张总有早餐会。”
他顿了顿。
“她女儿也会来。”
“处理干净。”
电话挂断。
我看着话筒，咽了口口水。
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3 人形防火墙升级
早餐会定在市内一家高级酒店餐厅。
玻璃窗外阳光灿烂，里头气氛却有点冻人。
我穿着临时借来的不合身套装，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亦步亦趋跟在陆廷渊身后。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没打领带，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和名贵的表。
光是走在那里，就吸光了所有光线。
目标很快出现。
星耀的张总带着他那位娇滴滴的女儿张小姐迎上来。
张小姐的目光黏在陆廷渊身上，几乎拉丝。
寒暄，落座。
张小姐娇声开口：“陆总，这里的班尼迪克蛋很出名呢，您要不要试试？”
陆廷渊眼皮都没抬一下，翻着菜单，冷淡道：“随意。”
机会来了！
我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沉痛。
“陆总，医生上周才叮嘱过，您慢性胃炎急性发作期，鸡蛋、油脂、还有…”我目光扫过张小姐面前那杯橙汁，“高酸性食物，一律忌口。”
我看向一脸错愕的张小姐，露出职业假笑。
“陆总目前只能吃白粥配无盐榨菜，还得是特定牌子，不然容易反酸。”
张小姐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陆廷渊翻菜单的手指顿住了。
周谨言站在他身后，低头猛掐自己掌心。
张总打圆场：“哈哈，陆总年轻有为，也要注意身体啊…那喝点咖啡？”
我立刻抢答：“咖啡因刺激胃黏膜，绝对禁止！”
“茶呢？”
“茶碱也刺激！”
“果汁…”
“糖分过高，发酵产酸！”
“那…喝水总行吧？”
我面露难色：“陆总对水质要求极高，只喝特定海拔雪山的融水，还得是晨间采集的，不然容易…水土不服。”
现场死寂。
张小姐的脸绿了。
张总嘴角抽搐。
陆廷渊合上菜单，发出轻微一声响。
他抬眼，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深不见底。
“那就白粥。”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无盐榨菜。特定牌子。”
我硬着头皮：“好的陆总，我这就去联系空运…呃，我是说，我去后厨问问。”
一顿早餐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