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豪宅洗洗澡?”
我试图发挥搞笑女的本能,蒙混过关。
他显然不吃这套,视线落在我身上那件印着“富婆重金求子”的恶搞T恤睡衣上(我自己带的,纯棉,舒服),眉头皱得更深了。
“今天之内,把你这些……”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行为艺术,全部换掉。”
“哦。”我乖巧点头,“那报销吗?”
沈砚吸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冷冷道:“刷我给你的副卡。”
“好嘞老板!没问题老板!”
我瞬间元气满满,跳下床就往衣帽间冲——副卡!我可以买买买了!
“站住。”
我刹车。
“协议第三条,补充条款,”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在外人面前,维持基本人设。尤其是今晚,我母亲的生日宴。”
懂了,演戏嘛,我老本行。
“保证恩恩爱爱,黏黏糊糊,演得就像我花了巨款终于嫖到了……呃,终于得到了您一样!”
我及时刹车,换了个说法。
沈砚的眼神告诉我,他刚才可能想把我从六十万床垫上直接扔下去。
……
傍晚,沈家老宅。
我穿着沈砚助理送来的高定礼服,踩着能戳死人的高跟鞋,挽着沈砚的手臂,笑得腮帮子发酸。
应付完又一波宾客,我偷偷摸摸蹭到自助餐区。
那龙虾,那鱼子酱,那和我前世无缘的贵东西们!我眼睛放光,刚要下手。
“呵,山鸡飞上枝头,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一个尖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我扭头,是个脸生的名媛,估计是沈砚的哪朵烂桃花。
我保持微笑,压低声音:“姐妹,格局打开。山鸡怎么了?山鸡不用努力就能站在这吃龙虾,说明投胎是门技术活,显然我这辈子技术……略胜一筹?”
她脸都气白了。
我懒得理她,专心致志地夹龙虾。
美食当前,争风吃醋多耽误事。
餐盘快堆成山时,我敏锐的娱乐雷达突然嘀嘀作响。
斜后方四十五度,有狗仔!
还是业内以胡编乱造闻名的那个工作室!
机会来了!
黑红也是红啊!上辈子糊穿地心,这辈子顶着沈太太名头还被黑?
那必须不能白被黑!得蹭点热度!
我眼神一厉,戏瘾大发。
脚下一崴——“哎呀!”
手里的红酒“不小心”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一滴不剩地……
泼在了我自己的裙子上。
鲜红的酒液在昂贵的高定礼服上迅速晕开,惨烈得像凶案现场。
全场寂静。
我抬起脸,眼眶说红就红,看向旁边刚刚嘴贱现在目瞪口呆的名媛,声音哽咽,恰到好处地让狗仔能听见:
“王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裙子是阿砚送我的……你何必……”
名媛:“???我不是!我没有!”
我捂住心口,戏很足:“没关系……我、我不怪你……”
说完,拎着湿漉漉、价值不菲的裙摆,低着头“仓惶”又“坚强”地往洗手间方向跑。
经过沈砚身边时,我飞快地、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音量说:“配合一下!回头分红!”
沈砚的表情……难以形容。
像是想当场把我解剖了,又碍于场合必须维持冰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