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我知道,她心乱了。
03
第二天,我被放了出来。
没有处分,没有谈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李虎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
同事们对我避之不及,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走了狗屎运的流氓,居然没被送上军事法庭。
我不在乎。
我在等。
等江璐的决定。
可一连三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不仅没来找我,甚至在营区里碰见,都把我当成空气。
我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天下午,我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
她正在看文件,头都没抬:“有事?”
“我在等你给我一个答案。”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答案?”她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就凭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你可以不信,”我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但你不敢赌。因为你心里清楚,我说的是真的。你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都是你那些死去的战友,他们在问你,为什么只有你活着。”
“闭嘴!”她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眶泛红。
我戳到了她的痛处。
“除非……”我话锋一转,“你让我看到那道疤,证明它和我父亲资料里描述的一模一样。那我就彻底死心,从此在你面前消失。”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到她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在天人交战。
“好。”
许久,她吐出一个字。
我的心猛地一跳。
“跟我来。”她抓起桌上的钥匙,转身朝外走去。
我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军区总医院的独立病房。
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色背心,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将背心下摆撩起。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那是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她的左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后腰,颜色暗沉,像一条蜈蚣盘踞在她光洁的皮肤上。
可那根本不是什么蝴蝶形状。
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因为伤口撕裂而造成的长条形疤痕。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我父亲的资料里,白纸黑字地写着,那是一道酷似蝴蝶的疤痕!这是最关键的线索!
“看清楚了?”江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冷漠,“这就是你要的答案。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错了……
难道从一开始,就全错了?
我父亲耗尽心血的调查,我这七年来的隐忍和谋划,难道只是一个笑话?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江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陈望,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追究。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她说完,拉下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细节,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