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参谋长在办公室里拍了桌子,说除非他死,否则绝不同意这门婚事。
江璐的脾气也倔,直接跟她父亲杠上了,说非我不嫁。
父女俩的冷战,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乐得清闲,每天按时上下班,去食堂吃饭,回宿舍睡觉,完全不受影响。
我表现得越是淡定,有些人就越是心慌。
刘峰就是其中一个。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江璐身边,以“主治医生”和“老朋友”的身份,对她嘘寒问暖,明里暗里都在说我的坏话。
“璐璐,你太冲动了。那小子明显是别有用心,你不能拿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开玩笑。”
“他的话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你背上的伤,我是亲手处理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这些话,都是李虎偷偷转述给我的。
我收买了李虎。
用一瓶市面上买不到的特供茅台。
这个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警卫员,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江璐这些年过得有多苦,也隐约觉得“血色黎明”有内情。我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个打破僵局的希望。
“陈哥,刘峰那孙子最近有点不对劲,”李虎压低声音跟我说,“他好像在打听当年行动的卷宗。”
“哦?”我心里一动,“他一个医生,打听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
我拍了拍李虎的肩膀:“继续盯着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我猜得没错,刘峰心虚了。
他当年肯定在江璐的伤口上做了手脚,甚至,他可能就是那个改变了伤疤形状的人。
他现在急于销毁证据。
而我,就要逼他露出马脚。
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军区要组织一场大型实战演习,江璐的“雪狼”特战队是主力。
演习前夜,江璐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我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去。
她正对着沙盘,研究作战方案,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后勤部新来的牛奶,据说能安神。”我把杯子放在她手边。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拿走,我不用。”
“参谋长那边,我或许有办法。”我突然说。
她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一丝探寻。
“演习。”我指了指沙盘,“只要我们能在这场演习里,干一件让所有人都闭嘴的大事,你父亲就没理由再反对。”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要进你的‘雪狼’,跟你一起参加演习。”
“不可能!”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一个技术员,连枪都没摸过几次,上战场就是去送死!”
“是不是送死,试过才知道。”我笑了,“而且,你不觉得,把一枚‘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总比让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爆炸要好吗?”
我的话,再次让她陷入了沉默。
“雪狼”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可能允许任何不确定因素存在。
但我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把我留在后方,她更不放心。
“好。”她最终还是点了头,“但演习期间,你必须完全服从我的命令。如果敢耍花样,我亲手毙了你。”
她的手指,在沙盘上某个点,轻轻敲了敲。那个动作,让我想起了某种潜伏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