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你回过几次家?说过几句话?除了每个月把津贴扔在桌子上,你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吧?”
一连串的质问,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我哑口无言。
是啊,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关心过。
我只知道柳燕从小吃苦,胃不好,不能吃辣。
我只记得柳燕说她喜欢吃大白兔奶糖,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给她带。
可我的妻子……我对她一无所知。
看着我苍白无言的脸,姜月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所以,陈营长,别再演了,没意思。”她顿了顿,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刀,“我们俩,本来就是个错误。”
说完,她不再看我,绕过我,径直朝着礼堂门口走去。
她的背影,和上一世离开时一模一样。
孤单,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不!
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我疯了一样追了上去,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月!”
“陈营长!”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有股淡淡的书卷气,和我这种粗人格格不入。
他伸出手,轻轻地,却不容置喙地,将我的手从姜月的手腕上拨开。
“这位同志,请你放尊重一点。”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力量。
我认得他。
温文儒,首都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也是姜月的青梅竹马。
上一世,姜月死后,他来找过我。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拳,然后将一叠厚厚的信交给我。
那是姜月写给他,却从未寄出去的信。
信里,详细地记录了她在这段婚姻里,所有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谁?我跟我爱人说话,关你什么事?”我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敌意。
温文儒扶了扶眼镜,淡淡地开口:“很快,就不是了。”
他转头看向姜月,目光瞬间变得温柔如水:“月月,手续都办好了,车在外面等我们。”
月月?
他叫她月月!
一股狂暴的妒火,瞬间从我心底燃起。
我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男的温文雅,女的清冷如月,像一幅无比和谐的画。
而我,陈卫国,这个所谓的战斗英雄,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个粗鲁野蛮的闯入者,可笑至极。
“姜月,他是谁?”我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姜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
温文儒却坦然地迎上我的目光,微笑着说:“我是月月的未婚夫,我们下个月结婚。到时候,如果陈营长有空,欢迎来喝杯喜酒。”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04
未婚夫?
下个月结婚?
这两个词,像两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砸得我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怎么可能?
上一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上一世,直到姜月去世,温文儒都未曾婚娶。她死后,他更是终身未再与任何女子亲近,守着她的照片和那些信,孤独终老。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世,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