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林薇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音,“流、流氓!变态!!”
她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看到指尖的鲜红,脸色更白了,转身就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慌乱无比。
“喂!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啊!”
我徒劳地喊了一声,可人家早跑没影了。楼道里隐约传来其他宿舍开门和议论的声音。
我他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颓然地靠在水槽边,鼻子好像终于止住血了。心里一阵哀嚎,这算什么事儿?大清早喷校花一脸血,还被当成变态?以后在这栋楼还怎么混?
等等……
刚才……那些字……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又落在那几滴溅落在水槽边缘的血滴上。
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试着集中精神,甚至又挤了挤鼻子,希望能再憋出点血来验证一下,可惜失败了。除了残留的酸痛感,啥也没有。
难道真是幻觉?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我失魂落魄地捡起杯子,也没心思接水了,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满脑子都是校花惊恐的眼神和那几声“变态”。
路过楼梯口的垃圾桶时,一个室友刚扔完快递盒子。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脚步,看着那崭新的纸盒。
刚才……是不是需要血?
我咬咬牙,把还有点渗血的鼻子往纸盒边缘用力蹭了一下,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几乎是同时,一行字迹凭空浮现:
【快递纸箱,瓦楞纸材质,回收料占比30%,承重:5kg,寄出地:义乌】
我靠!
不是幻觉!
我的血……真他妈能鉴定东西?!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浑浑噩噩,课没听进去,饭也没吃出啥味儿。一会儿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会儿又愁得抓头发——早上那出“血溅校花”的戏码,后果可大可小。
室友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估计消息已经传开了。老三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斌子,我知道薇薇安是你女神,但追求的方式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我懒得解释,越描越黑。
提心吊胆了一天,啥事没发生。既没有辅导员找我谈心,也没有校保卫科请我去喝茶。林薇那边似乎没声张。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更大的困惑和一丝隐秘的兴奋感抓住了我。这能力到底咋回事?有啥用?总不能真用来鉴定垃圾桶吧?
第二天下午,没课,我正窝在宿舍打游戏,手机突然炸响。
是个陌生号码,尾号六个8。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忐忑接起。
“是陈斌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中年男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林薇的父亲,林国栋。现在就在你宿舍楼下,方便下来一趟吗?”
林国栋?腾龙集团的那个林国栋?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砸脸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家长找上门了!这是要私下解决?赔钱?还是直接把我扭送派出所?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社会新闻标题:《大学生猥亵校花,富豪父亲震怒》、《富二代血溅当场,贫寒学子如何自处》……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下的楼。
宿舍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车身光可鉴人,气场强大得让周围经过的学生都绕着走,偷偷拿出手机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