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她又给我出了一道巨长的阅读理解，题目绕来绕去，全是陷阱。我憋着一股劲，花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做完了。
“做完了？”她接过我的卷子，快速扫了一眼，然后红笔毫不留情地画上一个个叉。
“十道题，你错了七道。陈凡，你是在用脑子做题吗？”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这题本来就有问题！作者的观点模棱两可，选项设置也极具误导性！”
“题没问题，是你的逻辑有问题。”
“你就是故意刁难我！”我忍不住拍了桌子。
苏清月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我刁难你？陈凡，你以为我愿意每天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吗？如果不是看在婉柔姐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是谁？”
我被她的话刺痛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
“好，你等着！”
我抢过卷子，坐回座位，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疯狂查资料。我不仅要证明这道题有问题，我还要找到比标准答案更好的解释！
那一刻，我忘了这是在和她赌气，脑子里只剩下那道题。
整整两个小时，我都在查阅相关的学术论文和背景资料。终于，我在一篇剑桥大学发布的期刊里，找到了一个支持我观点的论据，甚至，我还发现了这道题的原型，并指出它在改编过程中出现了一个逻辑上的硬伤。
我把整理好的资料打印出来，拍在苏清月面前。
“苏老师，现在，你再看看，到底是谁的逻辑有问题？”
苏清月拿起那几页纸，表情从最初的轻视，慢慢变为惊讶，最后变成了一丝凝重。
她仔-细地看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对不起。”她轻声说，“是我太主观了。你……做得很好。”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表示肯定。
那一瞬间，我心中的怒火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我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了。
5
那次“学术争论”后，我和苏清月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她不再对我处处刁难，我也开始认真对待学习。我们之间的交流，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变成了偶尔能开几句玩笑的正常师生。
这天晚上，小姨宣布：“周末我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开派对，你们也一起热闹热闹。”
派对当天，小姨的公寓里人来人往。
苏清月换上了一条黑色的小礼服，化了淡妆，和平时当老师的样子判若两人，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其中最殷勤的，是一个叫赵凯的男人。
他三十岁左右，一身名牌西装，戴着百达翡丽的手表，据小姨介绍，是刚从华尔街回来的金融精英。
“清月，你今天真美。”赵凯端着一杯红酒，彬彬有礼地对苏清月说。
“谢谢。”苏清月客气地笑了笑。
“听说你还在读研？我最近正好有个项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聊聊？”赵凯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优越感。
我站在不远处，拿着一罐可乐，心里莫名地有点不爽。
聊项目？是聊怎么把你骗到手吧。
就在这时，赵凯注意到了我。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