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水花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拉着我的手说:“海霞姐,你就帮帮我吧,我都 34 岁了,跑步可能是我唯一能出成绩的地方了。你看咱们科室,就你还没成家,时间最自由,相亲什么时候不能去啊?可我这个比赛,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我单身我就活该周末值班是吗?” 我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甩开她的手,“你这是道德绑架!我的相亲也很重要,我都 36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得来的,你凭什么让我为了你的比赛牺牲我的约会?”
章水花也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时间更灵活,而且我都跟你说了,我回来给你带礼物,我还可以替你值下次的班,你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呢?”
“我不需要你的礼物,也不需要你替我值班,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周末!” 我提高了声音,“你每次都这样,只想着自己的比赛,从来不想想我们的感受,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你的备用值班员!”
我们俩在更衣室里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不少同事围观。赵姐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劝架:“别吵了别吵了,有话好好说,都是同事,别伤了和气。”
我气得浑身发抖,没再跟章水花说话,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了。走出医院的时候,我还能听到章水花在后面喊我的名字,但我没回头。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她应该会找别人调班,或者放弃比赛。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科长的电话。
“海霞,你现在能不能来医院替个班?章水花要去参加比赛,科室这边人手不够,你辛苦一下,下次给你补休。” 科长的语气很严肃,不容拒绝。
我当时就懵了:“科长,我今天有重要的约会,不能去值班啊。”
“约会可以再约,工作要紧。” 科长说,“你赶紧过来吧,别耽误了工作。”
说完,科长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眼泪差点掉下来 —— 我期待了那么久的约会,就这么泡汤了。我没办法,只好起床,换好护士服,匆匆忙忙地往医院赶。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走进护士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章水花在科室群里发的照片 —— 照片里,她穿着粉红色的运动服,站在无锡马拉松的起跑线前,举着号码牌,笑容灿烂得像朵花,配文是 “无锡马拉松,我来了!加油!”
那一刻,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病历本,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小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海霞姐,别生气了,她就是这样,每次都找科长压我们。”
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那天下午,我收到了相亲对象的消息,他说 “你工作太忙了,我们可能不太合适”,然后就把我拉黑了。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没可能了。
6
自从那次冲突后,我们科室悄悄形成了一个惯例:每周五下午,等章水花下班走后,大家都会聚在护士长赵姐的办公室里,偷偷 “蛐蛐” 她 —— 也就是吐槽她。
赵姐的办公室不大,里面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和两把椅子。每次聚会,大家都会自带椅子,挤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压低声音吐槽章水花的各种 “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