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他会跟在我身后,不远不近地走着。
“我送你回家。”
“不用。”
“沈柠!你一个人不安全!”
“你跟着我更不安全。”
他的兄弟们也来当过说客,嬉皮笑脸地围过来。
“嫂子,别跟野哥闹了呗,他都快成望妻石了。”
“就是啊,野哥对你多好,天天惦记着你。”
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们:“谁是你嫂子?下次再乱叫,我去告诉老师你们骚扰我。”
那几个男生顿时讪讪的,摸摸鼻子走了。邵羡野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开始给我塞东西。
昂贵的进口巧克力,包装精致的首饰,甚至是一个最新款的MP3。
这些东西,对现在还是个混混的他来说,绝对价值不菲,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钱。
我把巧克力分给了同桌,首饰和MP3原封不动地放回他桌上。
“拿走。”
“沈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打扰到我了,还有,无功不受禄。”
他的耐心,显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殆尽。
眼神里的讨好和伪装出来的温柔,渐渐被烦躁和压抑不住的阴鸷取代。
有一次,在我第三次无视他递过来的饮料后,他猛地将瓶子掼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塑料瓶炸开,橙色的汽水溅得到处都是,引得全班惊呼。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我,表情狰狞。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溅到习题册上的几滴黏腻液体,眉头都没皱一下。
“邵羡野,”班长忍不住站起来,“你发什么疯!差点溅到我!”
“滚!”邵羡野看都没看班长,只是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目光依旧锁死我。
那眼神,充满了偏执的占有欲和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疯狂前兆。
我合上习题册,拿起下一节课要用的英语书,起身,绕过那摊污渍,走到教室另一头的空位坐下,全程没有给他一个正眼。
他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我不再理会任何来自他的干扰。
那些他试图强加给我的情绪,无论是愤怒、哀求,还是隐晦的威胁,都被我屏蔽在外。
我的世界很小,只剩下桌子上的书本,黑板上的倒计时。
我刷题,背单词,整理错题集。
效率高得惊人。
那些曾经因为恋爱脑而荒废的知识点,此刻清晰地回笼。
甚至因为死过一回,心无旁骛,思路比前世更加清晰透彻。
模拟考的成绩下来,我不仅稳住了年级前三,数学更是拿了满分。
班主任在课堂上大力表扬我,说我心态稳定,是清北的准苗子。
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对“八卦”的好奇,渐渐变成了纯粹的敬佩和羡慕。
只有邵羡野。
我每次上台领试卷,每次被老师点名表扬,都能感受到角落里那道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冰冷的视线。
他不再频繁地来找我,也不再试图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