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天下午,江佑晨拉着许泽安,把市区里他觉得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他带许泽安去吃巷口那家超辣的麻辣烫,看着许泽安被辣得直吸气,却还硬撑着说“不辣”,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带许泽安去公园的篮球场,给许泽安表演他新学的灌篮动作,结果差点摔下来,吓得许泽安赶紧跑过去扶他;他还带许泽安去江边看日落,两个人坐在江堤上,吹着晚风,聊着分开这三年里发生的事。

“我跟你说,我们班有个特别逗的人,叫李响,上次运动会跑八百米,跑到一半鞋带开了,愣是单脚跳着跑完了全程,笑死人了。”江佑晨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还有张宇,他打篮球超厉害,有时候我也会和他们约着打篮球啥的,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许泽安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应和两句或者问一两句,目光却一直落在江佑晨的侧脸上。落日余晖漫过江佑晨的肩头,顺着他的侧脸滑下来,在鼻梁和下颌线处描出一层淡淡的金边。以前的婴儿肥褪去后,他的轮廓更加清晰,眉骨更立体,眼尾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上扬,既保留着少年的爽朗,又添了几分夺目的帅气,站在那儿,连风都像绕着他转。

在回家的路上江佑晨仍然絮絮叨叨着一些趣事和一些好玩的地方以后再带他去好好玩玩。

开学前一周,江佑晨约了李响和张宇,在一家烧烤店吃饭。他把许泽安拉到身边,拍着许泽安的肩膀,对李响和张宇说:“这是许泽安,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也是咱们学校的了,你们多照应着点。”

李响是个自来熟,立刻笑着说:“晨哥的发小,那就是我们的兄弟,以后有事尽管说。”

张宇也点了点头,递给许泽安一瓶可乐:“欢迎。”

许泽安接过可乐,对他们笑了笑:“谢谢。”

那天的烧烤局,江佑晨大部分时间都在跟李响和张宇聊篮球,偶尔也会夹一块烤鸡翅给许泽安,或者提醒他“别喝太多冰可乐,对胃不好”。许泽安看着江佑晨爽朗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分开太久而产生的隔阂,也随着热闹而慢慢消散。

高一的日子过得很快,江佑晨依旧是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篮球场上总能看到他奔跑的身影,身边也围着一群朋友;许泽安则依旧内敛,成绩稳居年级前列,偶尔会去篮球场看江佑晨打球,把准备好的水和毛巾放在场边,等江佑晨打完球,递给他。

高二那年,学校举办篮球赛,江佑晨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还拉着许泽安一起,美其名曰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许泽安本来不想参加,觉得自己打篮球一般怕拖累他们,可架不住江佑晨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同意了。

比赛那天,江佑晨穿着红色的球衣,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却依旧笑得灿烂。许泽安站在他身边,配合着他的传球、投篮,虽然动作不算特别熟练,却很稳。

最后一节比赛,比分咬得很紧,还剩最后十秒的时候,江佑晨拿到球,被对方两个人包夹,眼看就要没时间了,他突然把球传给了站在三分线外的许泽安。许泽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抬手投篮。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进了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