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俺爷爷说,好庄稼要一代代种,好探路要一代代走,” 他往麦丛里浇了瓢各族永探者共酿的 “传承酒”,麦根立刻顺着雾丝往深处钻,“你这雾里的浮躁,正好当肥料!”

麦叶扫过哪吒脚下的陶骨,影中的守关人突然多了各族的身影;麦根缠上恒志杖,杖身的纹路顿时清晰了几分;麦穗擦过永探芯,芯上的光丝网突然扩大了一圈。“看到了吗?” 王小二往根部培了把永探域的星砂土,“土要年年松,探路要代代续,这才是永探的理!”

墨影的影纹顺着麦秆往上攀,末端的桃花沾了永探芯的光,开出青金相间的花。她指尖轻弹,影纹突然分岔,在永探芯与各族虚影之间织成道透明的影桥,桥身的影纹与两物的光共振,将雾中的浮躁之气一点点逼退。“母妃的影心佩说,永探不是一人的长跑,是万人的接力,” 影桥突然收紧,将永探芯的青光聚在一点,往雾中最深处钻,“就像影离不开光,暂歇离不开永续!”

敖丙的潮汐剑突然化作银龙,龙身缠着圣泉的银蓝,绕着永探雾飞了三圈。龙息喷在浮躁之气上,银蓝的光与雾中的青芒相触,爆出无数冰晶,冰晶落地便化作带龙鳞纹的星砂,星砂往麦秆里钻,让麦叶的 “恒” 字纹更清晰。“龙族的圣泉能载舟,也能载史,” 银龙的龙爪抓住一缕最浓的浮躁雾,猛地往后拽,“这雾看着轻,其实是没放下的急功近利!”

永探执中的龙族身影往前踏了一步,鳞甲上的霜花突然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 “久” 字。“你们可知永探最难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像冰裂的脆响,“不是路远,是心倦;不是山险,是意懒。当年有多少探路者,都败在了‘差不多’三个字上。”

哪吒举着火尖枪往前走了三步,枪尖的金焰将周围的浮躁雾烧得滋滋作响。“俺知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陈塘关人特有的执拗,“就像俺们陈塘关的防洪堤,少砌一块砖,多留一道缝,看着没事,洪水一来就垮了。永探就像砌堤,一代都不能少,一块都不能差。”

永探执中的凡人身影突然笑了,布衣上的补丁发出淡淡的光:“说得好!只是这永探路看不到头,你们能保证子子孙孙都走下去吗?” 他轻轻挥手,永探雾中浮出无数半途而废的影 —— 有的探路者因看不到成果而折返,有的因后代不愿继承而断了传承,有的因发现捷径而放弃正途。

“俺的麦子能保证!” 王小二突然喊道,他指着那些盘旋生长的麦秆,每圈年轮里的星砂都在闪烁,“这麦今年种,明年收,后年再种,只要还有土,就能一直长。各族探路也一样,只要还有人,就能一直探!”

布虎突然从阿桃怀里跳下,顺着麦秆往雾中最深处钻,绒毛上的青金光与浮躁雾相触,爆出无数细小的火花。它在雾中打了个滚,竟把最核心的浮躁之气吸了大半,肚子鼓得像个青金相间的球。“布虎别怕!” 阿桃往它身上抛了颗麦粒,麦粒落在布虎鼻尖,立刻化作道青光,顺着它的绒毛往雾中渗,“咱们的恒比它的躁硬!”

墨影的影桥突然与永探芯完全相融,桥身的影纹往雾中最深处延伸,竟在那里织出个小小的光门,门后透出更广阔的宇宙边缘景象。“母妃的影心佩说,永探的终点是新的起点,” 她望着光门里隐约可见的星辰,“就像书看完了要再写,路走完了要再探,永探的真意,是永远有新的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