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小二的新苗已攀至 “永” 字符旁,麦秆上的 “传” 字纹与符身的光共振,结出饱满的麦穗。每颗麦粒都嵌着一小块星砂,对着光网外的星域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唤新的探路者。“俺爷爷说,好种子要留三分种新田,好探路要留七分待后人,” 他摘下最饱满的麦穗捧在手心,麦粒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七族探路诀,“你看这麦,壳是旧的,仁是新的,探路也一样,根是老的,步是新的,才能代代续下去。”

阿桃抱着布虎坐在麦丛中,小家伙的绒毛已变成青金红三色交织,正用爪子拍打光丝网上的浮尘。被它碰过的浮尘都化作细小的光蝶,蝶翅上印着各族孩童的笑脸,绕着 “永” 字符飞了三圈,便顺着探路绳往宇宙深处飞去。“布虎说这些光蝶是信差,” 她数着飞远的蝶影,小辫上的红绳突然飘起,缠上一只停在肩头的光蝶,“它们要去告诉全宇宙的小朋友,探路不是大人的事,等我们长大了,也要接着走!”

墨影的影纹已与 “永” 字符的光完全相融,她指尖的影纹顺着探路绳往未知星域延伸,末端的桃花突然结果,果核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影族永探者日记。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探路者的终点,是后来者的起点,若吾影能照亮一人的路,便不算白走这遭。”“母妃的影心佩在发烫,” 她将日记的影拓印在光丝网上,“这是影族最后一位永探者的遗言,今日总算替她传到了。”

哪吒站在符下,火尖枪的金焰与光网的青金光交织,在他手背上的青金环外又凝出一圈红光。灵珠在怀中跳得愈发沉稳,像是在应和全宇宙探路者的心跳。“元灵说永探是宇宙的呼吸,” 他望着光网外不断远去的星槎,“吸的是前人的经验,呼的是后人的勇气,一吸一呼间,宇宙才活得长久。”

话音未落,永探域的西北角突然卷起墨黑的旋风,风柱中隐约可见无数疲惫的影 —— 有探路者因前路漫漫而瘫坐,有传承者因责任沉重而垂首,有决策者因看不到尽头而蹙眉。影群的中央,永探魇正缓缓凝聚,他的身躯由各族探路者的倦怠执念组成,身上的雾比共探魇更稀薄,却带着股蚀骨的惰气,手中的 “倦途刃” 泛着灰蒙的光,刃风扫过之处,光丝网上的探路绳竟开始寸寸崩断。

“永探?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执念!” 永探魇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叹息,风柱卷起的影群往光网撞来,“宇宙之大,探之不尽,何苦让子子孙孙都耗在这无意义的路上?”

“你懂什么!” 哪吒举枪便刺,金焰与风柱相撞,爆出的火星落在光丝网上,将崩断的探路绳重新熔接,“探路的意义不在尽头,在途中的相遇;永探的价值不在完成,在代代相传的坚守!”

永探魇的倦途刃突然挥出三道灰光,直扑 “永” 字符、永探芯与恒志杖。“今日便让你们看清,所谓永探不过是镜花水月!” 灰光所过之处,光丝网的青金二色迅速褪成灰白,浮雕上的探路者纷纷露出疲惫之态,连最坚韧的龙族航标都开始锈蚀。

“龙族护序!” 敖丙的银龙猛地俯冲,龙身缠上探路绳,圣泉珠喷出的银蓝光如胶水般将崩断处粘牢,“龙族的航标能经万载风浪,永探的绳就能经万载消磨!” 龙鳞与灰光相触,爆出的银蓝星砂往光网里钻,灰白的网纹渐渐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