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数课上的 “半瞎”
九月的江城大学，高数课的铃声像一道催命符，敲得阶梯教室后排的男生们集体蔫了半截。叶空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撑着下巴，右眼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 那片阴影下，是瞳孔泛着瓷白光泽的右眼，也是校园里 “半瞎叶空” 这个绰号的由来。
“喂，叶空，这道三重积分你会吗？” 旁边的胖子王磊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一脸苦大仇深，“我瞅着老师写的跟天书似的，你‘半瞎’都能看清黑板，要不跟我讲讲？”
叶空没转头，左眼的深黑瞳孔轻轻扫过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像是扫描仪般将每一个符号都吸进脑海。下一秒，那些原本复杂的积分步骤就在他脑子里自动拆解、运算，比计算器还快。他指尖在草稿纸上飞速划过，没一会儿就把完整的解题过程写了出来，推到王磊面前。
“卧槽，你这脑子开了光吧？” 王磊瞪圆了眼，“我还以为你右眼瞎了，左眼也不好使呢，没想到高数大神就藏在我旁边！”
这话刚落，斜前方两个男生就嗤笑起来。穿篮球服的李哲回头，目光落在叶空的右眼上，语气带着戏谑：“王磊，你别捧他了，人家可是‘半瞎’，说不定是瞎蒙的呢？毕竟左眼瞅一眼就能会，那不成神仙了？”
另一个男生跟着起哄：“就是，也就王磊你跟他玩，你看他那右眼，白花花的跟瞎了似的，跟他走一块儿都觉得晦气。”
王磊立马要反驳，叶空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摇摇头。他拿起笔，继续低头做题，嘴角没什么起伏 —— 这种嘲笑，从他记事起就没断过。左眼的 “过目不忘” 和右眼的 “透视看破”，是他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比起暴露能力，这点奚落算什么？
下课铃响，叶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李哲却故意挡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篮球：“哎，‘半瞎’，听说你左眼挺厉害？要不咱俩赌一把，我投十个三分，你要是能看会了投进一个，我就跟你道歉，还请你吃饭！”
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同学，都等着看叶空出丑 —— 谁都知道，叶空连体育课的篮球测试都差点不及格。王磊急了：“李哲你别太过分！”
叶空抬眼，左眼平静地扫过李哲的投篮姿势：屈膝角度、手腕发力点、甚至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像慢镜头般刻进脑海。他淡淡开口：“不用赌，投一个就好。”
李哲愣了愣，随即把球扔过去：“行啊，输了可别赖账！”
叶空走到三分线前，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复刻了记忆里的姿势 —— 屈膝、抬臂、压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唰” 地空心入网。
周围瞬间安静，李哲的笑容僵在脸上。叶空把球扔回去：“道歉不用了，下次别乱给人起绰号。” 说完背着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教学楼楼下，叶空习惯性用右眼扫了扫周围：路边大树的树液在血管里流动，路过女生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泛着光，公告栏海报后还藏着张被撕烂的社团招新通知。
这时，一个穿白连衣裙的女生抱着书匆匆走过，脚下一滑，书散了一地。叶空下意识扶住她，右眼不小心扫过地上的粉色笔记本 —— 封面在他眼里变得透明，里面写满流浪动物救助计划，还贴着几张小猫照片，标注着 “下周去救助站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