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立刻反驳，故意憋着劲儿，酝酿着情绪。
老奶奶见我不说话，更来劲了，扯着嗓子喊：“大伙儿快来看啊！这孩子推了我，还想不认账！”
周围的人听见动静，立马围了过来，有人探头问：“怎么回事啊？这老奶奶怎么了？”
老奶奶指着我，委屈巴巴地说：“他推的我！必须叫他家长来跟我说道说道！”
脑海里传来微弱的‘嘀…3/10’提示音……
我眼角瞥见交警也往这边看，深吸一口气——我虽不是演员，但现在顶着个小孩身子，哭起来倒也不算难。
我偷偷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我一激灵。
老奶奶还在那儿添油加醋：“我这把老骨头了，经得起这么推吗？今天这事，没完！”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瞬间涌了满脸，扯着嗓子喊：“人贩子！抓坏人！她是人贩子，想拐我！”
这话一喊，周围立马安静了，交警也快步往这边走。
老奶奶慌了，伸手就要拉我走：“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跟我走，找你家长去！”
“你别碰我！人贩子抢小孩啦！”
我哭得更凶，使劲挣着。
周围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几个年轻小伙子和姑娘率先冲过来，一把拉开我和老奶奶：“哎！你干什么呢！放开孩子！”
有人跟着喊：“对！抓人贩子！别让她跑了！”
交警也跑了过来——虽说这事儿不算他的本职，但毕竟穿着制服，自带威慑力。
他挤进来问：“怎么回事？谁是人贩子？”
老奶奶脸都白了，哪儿还敢认“人贩子”的名头，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人贩子！我就是……我就是想讹这孩子俩钱儿！”
这话一出，周围人立马炸开了锅，纷纷数落她：“哎哟，您这年纪怎么能干这事儿啊！以后谁还敢扶老人啊！”
“就是啊，好好的信任都被您这样的人败光了！”
交警也皱着眉，对着老奶奶耐心说教：“大娘，您这可不对啊！讹人不仅缺德，要是真闹大了，也是要负责任的……”
我趁着这乱劲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其实我知道，有那么多人，还有交警在那儿。我留在那儿也未必有事，但我怕老奶奶缠上我——她这年纪，就算讹人，也不会真被怎么样，万一她反过来缠我，反倒麻烦。
还是赶紧溜，最稳妥。
4
走过红绿灯，穿过熙攘的人群，一家店铺门口又坐着个老太太，正“哎哟哎哟”地叫着，还拍着大腿喊：“哎哟喂，谁好心来扶扶俺呀！这腿麻得站不起来喽！”
我没直接提扶她的事，走过去先问：“老奶奶，您刚才在这儿，有看见我朋友吗？”
她愣了愣，反问：“啥朋友啊？”
“我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儿玩，说好就在这附近碰面，”我故意顿了顿，才伸手去搀她，“您要是没看见，那我待会儿再找。我先扶您起来吧。”
她顺着我的手站起来，没像之前那些老奶奶似的立刻抓着我讹人，反倒叹了口气，语气挺热乎：“你这孩子，真是个好心人！俺在这儿坐老半天了，路过的人都绕着走，就你肯伸手。”
“没事儿，应该的，”我顺势要走，“那老奶奶，您在这儿歇着，我去找我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