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江家老爷子七十大寿。
我作为江家最没地位的上门女婿，提前三个小时就到了老宅，在厨房帮佣人打下手。
岳母娘一直说我没出息，骂我是废物，让她和女儿很没面子。
“林远，让你来是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来偷吃的！看看你那穷酸样，八辈子没见过肉？”
三年来，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丈母娘见我不吭声，火气更大了，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盘子，狠狠砸在地上。
“你聋了还是哑了？我跟你说话呢！”
“要不是看在雪儿的面子上，你这种废物，连进我江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厨房的几个佣人低着头，都捂着嘴在偷笑。
我攥了攥拳，又缓缓松开。
既然好好和你们相处，不懂得珍惜。
那待会的寿宴上，你们可就要跪着和我说话了 。
……
1
“妈，你又跟林远发什么脾气？”
我的妻子江雪走了进来，却掩不住言语间的疏离和不耐。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对丈母娘说。
“宾客都快到了，你让他在厨房待着，别出去丢人现眼。”
丈母娘冷哼一声，“知道了，看见他就晦气！”
江雪这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林远，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你就不能安分点，别惹我妈生气？”
“我什么都没做。”我抬头看她，声音有些沙哑。
“你什么都没做？” 江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站在这里就是错！你这副窝囊的样子，真给我丢人！”
“我让你准备的寿礼呢？准备好了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递给她。
她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就这？一块破木头疙瘩？林远，你真是越来越下头了！”
她随手将盒子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算了，反正也没指望你。待会儿你就待在厨房，哪儿也别去。我的脸，早就被你丢尽了！”
她转身离开，像是一把刀深深扎进心里。
我看着流理台上那个檀木盒子，里面是我托人寻了整整一年，用天山顶峰的雷击木亲手雕刻的平安扣，对老年人的风湿和心脑血管有奇效。
可是在她们眼里，一文不值。
2
寿宴正式开始，宾客满堂，觥筹交错。
江家在海城也算二流家族，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一桌，跟几个远方亲戚坐在一起负责端茶倒水，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酒过三巡，到了献寿礼的环节。
江雪的弟弟，我的小舅子江浩，献上了一副前朝名家的字画，估值近百万，引得满堂叫好。
老爷子江卫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江浩得意洋洋地对我说。
“林远，你作为江家的女婿，也该给爸表示表示吧？”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江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站起身，拿起那个檀木盒子，缓步走到主桌前。
“爸，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寿礼，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