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席城盯她片刻，心中万语翻腾。
姜屿这两日的态度，及面对她时自己异常复杂的情绪让他无措。
话堵喉间，最后只道：“好，早点休息。”
次日清晨。
姜屿醒来看到手机备忘录提醒，收拾行李。
才惊觉三日后就要离港。
她简单洗漱后绕至主卧，被保姆拦住。
她不明所以：“有事？”
保姆面色尴尬，郑重鞠躬歉声道：“太太，之前多有得罪，对不起。”
“黎先生出门了，交代我们准备早餐，太太有什么忌口都可以告诉我。”
姜屿表情微变，明白是黎席城仔细交代过，一时感动又很快消散。
这些迟来的好也是他的补偿吗？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戏码，对她已无用。
姜屿敛下情绪回道：“早餐不用了，给我个行李箱。”
保姆很快取来箱子，多嘴问：“太太要出远门？”
姜屿不愿多透露，只搪塞：“不是，整理些东西收起来。”
主卧内，姜屿的个人物品不多，衣柜中两人衣服泾渭分明。
她将自己的衣服简单收拾，衣柜霎时空荡许多。
手不小心碰到内部按压扣，竟还有个隔间。
黎席城的衣物多是自添，姜屿至今才发现。
她给他买的衣服都被单独收在隔间，连标签都未拆。
他平日穿的，都是另买相近颜色伪装。
与之相应的，还有枚与先前领带放在一起的怀表。
上面赫然是他与林若雨的合照。
姜屿哑然失笑，骤生无力感。
她经历黎席城的冷漠，却未料他无情至此。
看着暗格中被弃的自己精心挑选的衣物，只觉心寒。
她不懂奢侈品，查了许多资料选最合他身份舒适又合身的款式。
一片真心竟被嫌弃至此！
姜屿面无表情关紧隔间，不经意一瞥，看见两条裙子。
是黎席城曾送她的生日礼物，可这两件无论款式颜色都一模一样。
裙子下方还有个白色礼盒。
盒上花哨的“祝姜屿生日快乐”字样表明，这似是黎席城今年准备的生日礼物。
姜屿抱最后一丝期望拆开礼盒，里面还是件黑色裙子。
与之前两件别无二致。
第六章
姜屿眼角滑落一行清泪，无声无息。
片刻后，她若无其事将礼盒放回原处，拖着行李箱回客房。
平复心情后，她拨通蒋行健找好的私人律师电话。
铃响几遍后，传来客气的“您好”。
姜屿嗓音嘶哑却坚定：“我想咨询离婚事宜。”
半小时后挂断电话，她走进书房。
冷白屏幕光映照她苦涩的脸，电脑界面是刚传来的离婚协议书草稿。
外面传来响动，姜屿关闭电脑出门，迎面撞见黎席城，他身上带着不属于他的浓郁女士香水味。
姜屿皱眉后退几步。
黎席城察觉她的动作，不自然地退远些：“明天是你生日，你之前一直想去海边，我订了餐厅，明天一起去吧。”
若在发现那份礼物前，姜屿或许还会存丝心动被这话感动。
可现在，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推脱：“生日而已，没必要大费周章。”
黎席城态度却强硬：“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想着你之前喜欢海边，这次生日陪你去散心。”
